岑念拉住夏思山的手,她隱隱感覺到夏思山在懷疑什麼,但並不是那件事,夏思山被她拉的稍頓,放棄了立刻檢查屋子一遍的想法,再次柔聲問:「怎麼了?」
眼下,安撫岑念在夏思山心裡,才是最重要的。
岑念指了指一直跟在她旁邊的夏橙,「我是被它嚇著了。」
夏思山鬆了一口氣,接著就將夏橙抱起來,她理直氣壯地質問一隻貓:「你幹什麼嚇人?」
她兇巴巴的,夏橙不敢亂叫,只好喵喵兩聲以示它的無辜,岑念忙道:「跟它沒關係,是我出來,才被它嚇到的。」
夏思山以為是夏橙大半夜的不睡覺,到處瞎溜達,它聰明的很,門即使是關住了也能打開,它大概是摸到了岑念的臥室里,才嚇到了岑念,沒想到是岑念主動到了客廳里,夏思山摸摸夏橙的頭,當即認錯道:「不好意思哈,錯怪你了。」
即使她認錯態度良好,夏橙也扭過頭根本不理她,夏思山繼續摸,摸到夏橙滿意為止,才把它放回自己的窩裡。
倒了杯水給岑念,夏思山問:「你到客廳做什麼,找水?」
已經喝上水的岑念搖了搖頭,口裡的水甜津津的,可能是夏思山往裡加了蜂蜜,她心下也一甜:「我睡不著。」
她原以為她只是在那套房子裡睡不著,但夏思山這裡寬闊明亮,沒有任何惡念的影子,可她還是睡不著。
一時之間,岑念竟然有些分不清,到底她耿耿於懷的是夏思山的那句話,還是她所有不堪的過往。
夏思山皺了皺眉,「做噩夢了?」
岑念依舊搖了搖頭,往日她都會被噩夢驚醒,有時候是霍凡,有時候是薄向山,但今晚上的她都還沒有進入夢鄉,她將夏思山給她的那半杯水喝完,轉身回了房間。
她本想直接問夏思山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的,可就算是她知道了答案又如何,她忽然明白,癥結不在那句話上。
夏思山盯著岑念的背影看了半晌,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在岑念關上門的時候,她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不到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手裡還抱著花瓶。
她抬手敲了敲門,岑念剛剛躺下,又坐起來,她道:「進。」
聲音有些嘶啞。
夏思山推門進去,與此同時,岑念摁開床頭暖黃色的小檯燈,確保夏思山看得見,免得絆住什麼摔倒了。
夏思山抱著花瓶,從床腳繞到床頭岑念睡的那一側,她將花瓶放在床頭柜上,岑念不太理解地看著她:「啊?」
夏思山撥了撥百合的葉片,「百合安神,你聞著花香,就能睡著了,說不定還能做個香甜的夢呢。」
岑念許久沒有做過好夢了,也許有用吧,岑念也學著夏思山的樣子撥了撥那百合的葉子,她忽然道:「它的葉子是不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