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閻夏晾起來的頭髮早就幹了。
在段暨情緒複雜的視線中,閻夏又搗鼓搗鼓給自己戴上了。
段暨站在門口:「東西都帶好了?」
閻夏揚了揚手裡的鋼筆和本子:「嗯,走吧。」
閻夏跟在段暨後面,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以為對方要問他假髮從哪裡買的了。
幸好對方沒問,不然他真的編不出個地方來啊。
閻夏不知道的是,段暨其實想問的,但是話到嘴邊最後想想又算了。
以前他家裡也給他弄了個假髮,但是挺粗糙的,沒辦法戴。
況且他現在這個樣子,認識的人基本都見過,也沒必要戴了,外面風氣本來也不太好,還是低調點好。
兩人心思各異,很快就到了開會的地方。
會議還是很嚴謹專業的,閻夏聽得聚精會神。
在大家討論的時候,時不時也能插上兩句,內容不算特別出挑,他也怕自己要是一不小心說出些什麼不符合這個年代的話,被當成間/諜那就不好玩了。
會議結束後,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可能是因為試驗結果很喜人,負責的人提議,乾脆去國營飯店吃,食堂的飯菜也就那樣,油水不太夠,大家累了這麼多天,吃頓好的也不為過。
閻夏是跟著段暨來的,自然也跟著去了國營飯店。
本來他還打算,等明天看看有沒有空去嘗嘗來著呢,沒想到不用他自己找機會了。
他們一行有七八個人,到的時候,國營飯店正好開門。
「大家都點自己想吃的吧。」,有人招呼了起來。
菜單就在大門口寫著,有啥菜一目了然,也不多,就那麼幾個。
閻夏點了紅燒肉跟米飯,還單獨去打包了幾個大肉包子,準備帶回家。
好歹出來一趟,當然是能多買就多買了,他們也不差那點錢和糧票。
而且這麼幹的也不止他一個,誰還不是個拖家帶口的呢,都想著要給家裡人帶點。
七八人起起坐坐的,等飯菜都上齊了,才都完全坐下來。
飯吃到一半時,他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也進來了一個男人坐下。
國營飯店裡本來進進出出就有很多人,一個男人進來不怎麼稀奇,大家都吃著自己的飯,也沒在意。
結果,服務員在給那男人上菜的時候,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吵了起來,還越吵越凶。
這年頭能在國營飯店裡當服務員的人,那可是有鐵飯碗的,脾氣都挺大。
那男人脾氣也大,兩個大男人吵著吵著就動起了手,又是摔盤子又是摔碟的。
剛剛上來的飯還沒吃就給摔了,有人有心想上前拉一拉,但是看到對方拿起碗就摔的架勢,默默地遠離了一點,花了錢跟糧票買的飯呢,要是被別人拿去摔了多可惜。
「好端端的咋打起來了?」
「這……要不要攔一下呀?別給打出個什麼事來。」
「摔了這麼多東西,得找公安來處理吧?」
「我剛看到另外一個服務員跑出去了,估計找公安去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