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燭影深深,映的往日再清雋不過的面容也忽明忽滅。
「望舒師叔,這門掌門不至真的不能開,我就是有心也不敢呀!」
望舒也沒來過禁閉室。
領路的值守小弟子臉快皺成了一個包子。
面前的禁閉室關的是說一不二的代掌門,面前是兩位主支師叔,可是掌門下了命令,他就是有心也不敢開了這門。
望舒不好多過為難,從只開了兩個巴掌大縫隙的石門中隔著問道:「大師兄你怎麼樣?身上有沒有傷口?」
「是啊大師兄,我帶了可多藥來了!」
雲濟也趴到了小窗口處,可惜裡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到。
「大師兄?」
沒聽見裡面又什麼動靜,雲濟忍不住又喚了一聲兒。
「我沒事。」
這次裡面終於有了聲音,是木簡。
「小師弟.」
裡面的聲音有些僵澀,似乎是緩了緩又接著道:「崇阿他怎麼樣了?」
這次便流暢多了。
「我已經給他上了藥,只要撐過今夜就沒事。」
雲濟快言快語,不知道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什麼從小窗中遞過手去。
「這裡有之前煉藥剩下來的飽食丹,大師兄你吃兩顆吧。」
她們幾人早就已經辟穀,木簡最為年長,這些東西對他根本沒什麼用處,顯然這是雲濟想對人好有不通人情一竅,只是覺得難過的厲害,再就是埋怨木簡動手就動手,竟然還讓那麼多人瞧見。
靜默幾瞬,雲濟察覺到手上的東西被人捏走,這才將伸過去的胳膊收了回來。
「師兄你什麼時候能出來啊?」
雲濟靠著牆,沒聽見木簡吭聲兒。
不止是望舒,雲濟也算是被木簡看著長大的,多年來幫他兜了不少次的底。
「師兄,白日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相信你是會對崇阿動手的人。」
望舒從小窗望進去,看不見人影,看得見同方才一樣的黑。
一牆之隔,俊秀的青年男子靠牆打坐,雙目微闔。
「事情就是眾人所看見的那樣,我動了貪慾理應受罰,你和雲濟回去吧。」
縱然已經用了小清潔術,手上的粘膩之感似乎仍在。
嫉恨,失控,還有那隱秘的一絲爽快.
似乎從師傅說要他將治宗之法全教給崇阿的時候,他心裡就已經埋下了這顆禍種。
崇阿年紀小,似乎學什麼都學的很快。天賦遠遠超過他不說,連在師傅面前似乎只遜過望舒一頭。
木簡因為嫉恨,雙目閉的更緊。
「我一直相信大師兄的為人,是不是別人說我不信,大師兄這樣說我也不信,師傅同樣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師兄認罪這樣快究竟是為什麼?」
「沒有什麼快不快,事實就是這樣,只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木簡聲音淡淡,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不堪一面被揭開而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