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太有吸引力了,小朋友們爭先恐後,給妹妹想了好多名字。但霍松柏,一如既往難伺候,一個名字都不採納。
那會兒的三兄弟,還不像現在這麼有個性,眼巴巴地瞅著棉花糖流口水,腦袋都快要垂到胸口去,看著怪可憐的。
最後,還是林一曼拍的板。
「棉花糖軟軟的,蓬蓬的,就像你的小臉一樣可愛。」林一曼笑著說,「所以我想,就叫霍明棠吧,小名棠棠。」
前世,林一曼和倪知甜相認之後,覺得非常神奇。沒想到,後來孤兒院院長給她起的名字,是甜甜。棉花糖是甜的,林一曼總覺得,孤兒院裡院長奶奶給倪知甜起名的初衷,其實和自己是一致的。
「棠棠?」
倪知甜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她好奇地問:「後來那袋棉花糖,被誰給吃了?」
林一曼微微蹙眉。
「我們三個領了那袋棉花糖,在花園裡跑,當時爸剛找人在花園裡搞了個小池塘,建好沒多久,我們跑的時候沒注意,差點摔進池塘里。」明澤說,「人是被正好在花園澆花的阿姨拽住了,但那袋棉花糖,掉進池子裡泡了湯。」
林一曼記得,當時孩子們的爺爺奶奶還在世。
到倪知甜三歲,走丟之後,老人家回想那袋泡了湯的棉花糖,說是「棠棠」這個名字不吉利。
林一曼討厭這些封建迷信的說法,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他們母子倆的神色,有些凝重。
倪知甜的語氣倒輕快:「還是家里太有錢,棉花糖的包裝都封著,就算掉進了池塘,也還是能撿起來吃的。」
明澤後來再也沒有碰過棉花糖。
但原來困擾他們的問題,在這一刻,因妹妹的話,迎刃而解。
林一曼笑出聲。
明澤的唇角也往上翹了一下,直到與妹妹對視,又臭屁地保持面無表情的狀態。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呀。」倪知甜推了他一把。
明澤雙手插兜,被推得差點沒平衡住,氣呼呼地說:「願望被看過,就不靈了。」
「棠棠回家的願望?」倪知甜問。
明澤:「你還說!」
「棠棠願不願意回家,許願樹說了不算。」倪知甜抿著唇,「得她本人說了才算。」
明澤反應過來,湊到她邊上:「那你回不回家?」
「我是倪知甜。」她揚起下巴。
兒時的倪知甜,是哥哥們的小小跟屁蟲。
而現在,二哥變成她的跟屁蟲。
「所以棠棠回不回家?」
「棠棠?」
「甜甜?」
「隨便了,只要你願意回家,我喊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