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曼轉頭,「怎麼了?有心事?」
「在擔心某一天沒錢了。」何彗半開玩笑回道。
「哈?」林曉曼挑眉,「大小姐,你家很難破產吧?」
「我是說我本人。」
林曉曼不明所以地撐著腦袋,實在想不明白就直接搖搖頭,抿了一口紅酒。
何彗則喝了口杯子裡盛著的牛奶,戴上眼罩,開啟補眠倒時差模式。在多年的飛人出差訓練下,她已經熟悉了這些流程。
從華國到加拿大需要飛13個小時,包機齊全的設施很大程度上降低了長途飛行帶來的勞累感。
下飛機後,一月的寒冷空氣霎時間闖進鼻腔,要將人整個凍上似的。
「走吧,冰場離機場距離有些遠,估計到附近酒店都要傍晚了。」林曉曼以前就在瑪麗-康妮那兒編舞過好幾次,對這裡相對熟悉,便主動擔任起嚮導的工作。
搖搖晃晃一路向北,夕陽的餘暉灑落車窗,這才到了目的地。
瑪麗-康妮邀請她們一行人去她家裡吃頓歡迎晚餐,順便聊聊關於節目選曲的想法。
一般來說,編舞師公私分得很開。但林曉曼畢竟是瑪麗的老朋友,合作多年,何彗算是那個搭順風車的。
瑪麗的別墅坐落在偏遠的鄉間,前兩日下了雪,將小屋和門前的小路都裹上一層糖霜。
「好久不見,你都成了教練了。」瑪麗很感慨,「特意準備了你最愛的惠林頓牛排,可花了我不少時間。」
「那我可不客氣了,剛下飛機,確實有點餓。」林曉曼在瑪麗面前更活潑一些。準確來說,應該是有一股孩子氣。
何彗打量著別墅的裝修。昏黃色的暖光下,櫻桃木製作的柜子和布藝沙發融合出既古典又現代的氣質。
「看什麼呢?趕緊坐,我來介紹一下。」林曉曼呼喊何彗。
何彗這才意識到自己上輩子的職業病不合時宜地作怪。她收回眼神,和編舞師瑪麗打了個招呼。
瑪麗-康妮將惠林頓牛排從烤箱中取出,切成厚片,端上餐桌的時候還冒著熱氣,色香俱全看上去無疑是她的拿手好菜。她又從酒櫃裡打開一拼紅酒,砰的一聲,瞬間酒香四溢。
在簡單的交流之後,餐桌上的話題很快落到了何彗的身上。
「短節目用貝多芬的第五小提琴協奏曲怎麼樣?」瑪麗問。
「春天奏鳴曲?」何彗回憶了一下那首充滿朝氣的曲子,笑容浮上臉頰,「我很喜歡。」
瑪麗點點頭,白髮在燈光下閃耀,「那長節目跳胡桃夾子怎麼樣?雖然風格有點兒類似,但是第一個賽季,主要還是讓裁判有印象。」
「好。」何彗對此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