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半、兩圈半、三圈半!直到冰刀落冰,這周數肉眼可見的毫無問題。
何彗跳躍遠度是一般選手的兩倍,這讓她的三周半看上去特別飄逸,落冰的時候像是輕巧得如同一片羽毛。
「漂亮!」林曉曼夸道。
她想,何彗的肩膀終於長出了獨屬於她自己的翅膀,不依靠任何外力帶著她飛翔於冰場之上的這雙隱形的翅膀。
何彗扶著膝蓋,汗水從額頭不停地滑落,領口處已經濕了一圈。她微微喘著氣,看上去有些累。
「其實,你相信嗎?」林曉曼一邊收著吊杆,一邊神秘兮兮地湊近何彗的左耳。
「相信什麼?」何彗抬眸。
林曉曼慢條斯理地說道:「最後一個跳躍,我沒拉吊杆。所以,你是自己跳出的3A。」
大概是林曉曼平時不正經慣了,此話一出何彗莞爾,「林姐,你就別安慰我了。」
「不信就算了。」林曉曼笑著搖搖頭,「不過明天我就把吊杆撤了,你應該沒意見吧?」
「好啊。」何彗咕嘟咕嘟喝了兩口水,「還有,謝謝安慰。」
「我都說了不是安慰。」林曉曼無奈。
冰場吹來一陣冷風,何彗額頭的汗水在風中蒸發。
「啊、啊嚏!」何彗打了個噴嚏,趕緊去找外套披上,才感覺暖和一些。
林曉曼看狀直蹙眉,「今天差不多趕緊去換洗回家吧,冰場太冷,你這樣容易著涼。」
「嗯。」何彗點頭,用抽紙擦了擦因為冷而冒出來的鼻涕,朝林曉曼揮手道別,「那我先回去啦,林姐再見。」
*
十一月的冷空氣來得突然,昨日還是秋風和煦的好天,今日就跌了十幾度寒風陣陣。
「啊嚏!」何彗又打了個噴嚏,立刻裹緊了自己的風衣,試圖抵擋風往身體裡鑽的窘迫。
昨日的好天讓她忘記添衣。好在司機停車的地方離場館也就幾十米,她加快步伐,很快鑽進了開著暖氣的汽車車廂內。
呼,得救了。
開車的幾十分鐘平穩而安逸,家裡的地下車庫直通別墅一層,照理說應該都沒什麼再次著涼的地方了。可一踏出車子,何彗就感覺一陣眩暈感襲來。
在微妙的不安感中,她試圖靠多喝熱水來阻擋病毒,結果第二天還是光榮地渾身發燙。
爸媽急得呼叫家庭醫生前來問診,一測何彗的體溫,發現是38度的高燒。
病來如山倒,何彗和林曉曼說好的訓練自然也沒法赴約。
「你先好好養病,3A什麼的,也不急於這一時。」對此,林曉曼深諳細水長流之道,「沒必要為了搶這點時間把光明的未來都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