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軟軟道:「笛秋很聽話的,這就回去好好坐好,哥哥你也要繼續彈琴哦。」
笛秋反應慢慢,她往前幾步,沒有回到座位上,反倒是在台子邊緣坐下,離他也不過幾步之遙。
郁印白看看已經斷掉的琴弦,他只是把手搭在上面,琴弦似承受不住,齊齊斷掉。
彈琴是不可能了。
玉嫵見到斷掉的琴弦,心提了起來,放輕呼吸,偷偷觀察著。
郁印白並無太大反應,視線落在笛秋身上。
從郁印白的角度上看,少女身形嬌小,手托著下巴,背影在暖黃的燈光下染上幾分暖意。
「姐姐,笛秋還要喝果酒。」小天道笑呵呵的,小手在空氣中亂揮著。
郁印白的目光像劍一樣射過來,玉嫵是不敢再給她喝酒了。
她笑了笑:「妹妹,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回去吧?」
「不行。」笛秋搖搖頭,很是認真道:「笛秋還沒喝夠呢。」
「沒帶回果酒,笛秋不能回去。」
笛秋想到什麼,又把頭轉向郁印白,杏眸浮上一層水霧,道:「哥哥在這會受欺負的,笛秋要帶哥哥走。」
小天道眼中的憐惜不似作偽,活像郁印白是什麼需要保護的小白花一樣。
她居然還擔心他受欺負。
真是新奇。
郁印白勾著唇:「那你說說,我在這會受什麼欺負?」
笛秋眼中淚光更甚,語氣悶悶,道:「剛剛在下面笛秋都看到了,那些人雖然笑著,但是眼中卻少了些光,難道不是被欺負了嗎?」
「哥哥這麼好,笛秋想看到哥哥眼睛亮亮的樣子,如果哥哥不開心,笛秋一定會帶哥哥離開。」
沒有問他為何出現在這裡,只說希望他好好的,句句戳在郁印白心上。
「道友快樂是件很重要的事。」
前幾日的話重新在郁印白的腦海中浮現。
他哂笑一聲,心道:幼稚。
郁印白還想說什麼,便看她一雙晶亮的眼睛直直地望著,眼神有幾分渙散,顯然還是醉著的。
不過是醉酒說出的話罷了,若是當真,豈不是真成了傻子。
郁印白想到自己的身份是頂替的,心中被潑了冷水。
他只硬邦邦道:「你喝醉了。」
笛秋癟癟嘴,道:「你說我喝醉了就喝醉了吧。」
玉嫵作為經驗豐富的魅魔,即使郁印白在嘲笑,她也一下子便察覺到這其中的寵溺。
回想前幾日郁印白讓她留意笛秋,恐怕兩人的關係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她喝口果酒,借著酒杯的遮擋,暗暗打量著這位魔尊。
她與郁印白見過的面屈指可數,比起他俊美容顏,玉嫵印象更深的是他的危險。
誰都知道,玉嫵城主是為魅魔,最擅魅惑之術,生性放蕩,天生尤物,喜愛美色,後院的男寵更是不知多少。
但她唯獨不敢對郁印白下手,只要望見他那雙眼神就會心裡發怵。
日後若是能看到郁印白在感情上碰壁,估計她快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