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印白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道:「所以,你是選擇為了氣運之子而放棄我嗎?」
他說得一針見血,笛秋實在說不出這麼殘忍的話,所以她只能選擇沉默。
笛秋的態度仿佛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他心口,他從未像此刻這般厭惡氣運之子,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他冷聲道:「我後悔了,後悔同你定下那五年之約。」
笛秋如墜冰窟,她抿了抿唇,強迫自己去看向郁印白,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全身在顫抖,道:「我是天道,這是我必須要做的。」
郁印白譏諷道:「那我呢?也是必須要被你放棄的嗎?」
「我……」笛秋發現他面色寒冬料峭,眸子裡面充斥著濃濃的自嘲之色,刺眼極了。
任何的解釋在這一刻都沒有用了。
她努力收緊手掌,卻發現怎麼也使不上勁,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縈繞在她心頭。
「燭龍心給你,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留在我身邊。」郁印白現在的語氣冷靜得可怕,仿佛剛才受傷的不是他。
「你……」能不能換個條件?
笛秋的話還未說出口,郁印白便打斷了她。
「取這燭龍心幾乎去掉我大半條命,更何況沒有這燭龍心,我餘生都要經受寒毒的折磨。」
「所以,用你的陪伴來抵消我後半生承受寒毒之痛,這條件不過分吧。」
「而且,按照你們這些天道的安排,我也活不長不是嗎?」
郁印白說這些話時,身體發冷,他恨極了所謂的命運,也恨那些硬給他安排命運的天道,他為何要做氣運之子的墊腳石?
他不,他偏要逆了這天,
經過這次的事,他對於囚禁小天道這個決定沒有絲毫的罪惡感,反而覺得痛快。
經他這麼一說,笛秋突然覺得自己太貪心了。
可是,道友是她絕對不能放棄的人。
她道:「有一個人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你給我點時間,我同他道過別後,便來完成約定。」
她的眼神十分堅定,那雙眸子宛若寶石一般。
郁印白眸光閃爍,明知故問道:「那人是誰?」
「你想幹什麼?」笛秋神色立馬變得警惕起來,那人對她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郁印白眸中沒有怒氣,反而露出玩味似的笑,道:「怎麼,怕我對他動手?」
笛秋沒說話。
「小天道,你的眼神真差勁。」說這話時郁印白不免帶上些怨氣。
明明他就站在面前,她居然一點也認不出。
「郁印白。」笛秋咬牙道。
不帶這樣人身攻擊的。
郁印白頓了一下,舌尖舔了舔上顎的犬牙。
他承認,他酸了。
她就算即將身陷囹圄,也依舊還記掛著「白水」,「白水」對她來說就這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