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浪身材健壯,一張單人床都擺不下一個他,白禾在他身邊就像小鳥依偎著大狗似的。
他眼裡像進了飛蟲,刺得不行,走過去將祁浪拉下了床。
「幹什麼?」
言譯將他推搡出去:「沒見過這麼隨便的人,女生的床你隨便上?」
「老子以前還在她床上睡過覺,怎麼了,我認識她比你早。」
他拉著祁浪的後衣領,將他拽出房間。
「去哪兒?」
「打球。」言譯拍了籃球上手,拽著祁浪進電梯。
「剛吃完飯,誰要跟你打球。」
言譯不由分說拉著祁浪走出了樓棟,他實在無法忍耐他和白禾共處一室,呼吸同一片空氣,肌膚相親。
全身上下包括頭髮絲,都要炸了。
初夏,風都帶著燥悶的熱力,小區籃球場上,祁浪感受到言譯身體裡燃燒的能量,他哪兒是跟他打球,他是恨不得把籃球捅進他身體裡吧。
看著被少年暴扣籃筐之後嗡嗡作響的籃板架,祁浪雙手叉腰,喘息著:「有病啊?」
言譯將籃球狠命往旁邊一擲,背對著他,竭力按捺著胸腔里跳躍的憤怒焰火。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祁浪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覺得討厭了呢。
大概是從他知道白禾潛意識裡對祁浪是有那麼點兒的心思起。
白禾肯定死不承認,祁浪更是渾然不覺,但言譯看得出來,她跟那些女孩一樣喜歡祁浪。
別人敢表達,但她不敢。
怕說了朋友沒得當,也怕祁浪討厭她頸子上的燙傷疤痕。畢竟…他過去交往的女孩哪一個不是膚白貌美的頂配顏值。
祁浪渾然不覺,白禾自卑不說,那麼言譯絕不能讓祁浪發現這件事。
他生性風流多情,知道了,對白禾能有好的?
十有八|九要騙她上床。
言譯忍耐著,轉身對他說:「下午誤會你的事,是我不對。」
「太陽打北邊出來了?」祁浪拍著球,轉身一個跳投,輕鬆將籃球遞入筐內。
「但你這樣沒有邊界感,確實容易讓人誤會。」言譯直視著他的眼睛,「又不是小孩了,你不要總碰她。」
祁浪看出來了,這小子心思沒在打球上,他找他出來,是要跟他「坦誠相待」呢。
「我和她需要什麼邊界感,老子坦坦蕩蕩。」祁浪走進一步,一股子盛氣凌人的威壓氣勢,「倒是你,一腦門子心思都在她身上,這三年,裝中等生,裝得挺像那一回事啊。她成績上浮,你就考得好,她成績下滑,你跟著滑…你還真是她的小跟班呢。」
「巧合而已。」
「巧合?初中的奧數競賽,你跟我一起拿全國金獎,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