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當這是又要被落下了,卻不想竟是看到歲雲暮坐在前頭,那一襲紅衣在這片荒蕪之地格外顯眼。
是在等自己嗎?
他想是的,於是忙小跑著上前,這會兒到也不累了。
歲雲暮也在他過來時睜開眼,眼眸一瞥看去,裡邊兒染著無盡的寒意。
正是如此,醉惟桑才要靠近的動作不由得止下,就連眼中的歡喜也都一同散去帶上了些許無措。
原來不是等自己啊。
他沒再動作,就這麼站了好一會兒,他才去邊上坐下。
不過他這目光卻是一直看著歲雲暮,就像是要從他身上瞧出什麼來一般。
歲雲暮自然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不過他並未在意,見他不再靠前才再次閉上眼歇息。
但也只片刻,他便再次察覺到身側湧來異樣的氣息,知道是醉惟桑過來,眉宇一擰,冷然道:「不想死,你可以再靠近。」話音冰冷刺骨。
他是道門中人,不必要時他不會動手殺人,殺人只會壞了他的道心。
醉惟桑跟了他這麼久,他不會幹涉,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
但若他靠近,他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眼眸微抬再次看向他,裡邊兒是無盡寒意,看著他的目光就猶如只是看著個死人一般。
醉惟桑見狀又哪裡不知意思,也知道自己若是靠近,興許真的就死了。
他微微頓了頓,隨後才將手中水囊遞了過去,「你一直沒喝水,這個是乾淨的。」
跟了一路,他是最清楚歲雲暮有沒有喝水,有沒有吃過東西。
沒有,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停下歇息都不曾有,就一直在走。
他不知道歲雲暮究竟是要去哪裡,但也知道,什麼都不吃定是不行的。
這水是他先前在營地時打的,鬼人手中搜來的水囊有鬼人身上的腐臭味,所以他沒有給,只給了自己藏著的。
歲雲暮聽聞眼眸微微一瞥看向那隻水囊,隨後才撇過頭去,「不用。」
「但......」醉惟桑一聽有些急了,同時還想抬步上前。
但下一刻卻見一道銀光閃過,他腳下赫然出現一道劍痕,兩側石頭被劈成碎屑。
當即,他便知意思,再靠近就會殺了自己。
雖說方才就已經知情,但真正看到歲雲暮動手,他還是有些被驚著,同樣的也是極其失落。
又看了一眼,他才低下頭,「那我放在這兒。」說著將水囊擺在地上,後頭又抬頭去看他。
只可惜,歲雲暮一直看著別處根本未看他,愈發的失落。
待到片刻後,他才坐了回去。
走了這麼久,他早已累的不行,不僅僅累還餓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