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它捂著左眼渾身發抖,嘴裡還一個勁說著『它還能帶路,別挖它的眼睛』,著實吵鬧。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將它的舌頭給割了。
可若是割了,就說不了話了。
這也使得他心中的不悅愈發的深,抬手就在它的脖頸處猛地一划,便見血管斷裂,濃血快速涌了出來。
而他的手上也同樣是沾染了血跡,眼中的厭棄極深,但看著那些血水不斷湧出來,看著鬼兵軍將因為斷了血管而不斷抽搐的模樣,稍稍順了些氣。
醉惟桑一見也知道這是好了些,就是他手上又染了血,忙取了塊乾淨的布塊給他。
歲雲暮瞧見了,接過擦拭乾淨後才又還回去,隨後坐回了原位。
至於被他遺棄在地上的鬼兵軍將,此時只絕望的捂著自己的脖頸,它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血在不斷流出來,不由得再次想到那些被它們放血的凡人。
有時候想吃蒸煮時,它們就將凡人倒掛在杆子上,由著把他們的血都放幹了。
明明它都感覺到自己的血快要被放幹了,可它發現自己竟然還死不了,它知道一定是歲雲暮做了什麼,可它卻是連點反抗都不能。
它將目光放在醉惟桑身上,看著他,想他能殺了自己,讓自己死。
醉惟桑又哪裡瞧不見,不過他卻是半分未去理會,甚至於看著它的目光都不由得沉了些。
歲雲暮這兩日心情不好,他是最清楚的。
這人若是死了,哪裡還有什麼人能給他順氣,自然是不能死的。
再者,鬼兵吃、人時可比歲雲暮更甚,活著抽、皮、扒、骨慘不忍睹。
這麼瞧了片刻,他才起身離開坐回了歲雲暮邊上,見他閉眸歇息也沒出聲只這麼瞧著。
鬼兵軍將看著他走,眼中的絕望愈發的深,微啟了啟口可卻是半分聲響都沒有,毫無反抗之力。
又在此地待上片刻,他們才走。
路上追兵仍然極多,但大多都死在歲雲暮的劍下,無一倖免。
入陰陽道已是幾日後,道內風沙狂舞,昏天暗地。
上梨鬼城是陰陽道最靠近人境的鬼城,有生氣瀰漫,不似其他幾道那般陰沉。
黑霧籠罩在上梨鬼城,隨著他們的靠近,黑霧便愈發清晰,還有陣陣颶風襲來。
歲雲暮看著眼前的鬼城眸色暗沉無比,隨後才朝著鬼城行去。
只是到了城門外卻發現四周靜的出奇,城牆上沒有守衛鬼兵。
不由得,他想到了之前在惡狗驛道內的那處鬼城,也是同現在一樣沒有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