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叫之下,他快速捂住自己的右眼,那兒有膿血湧出來,不過片刻他的手上便已被鮮血染紅。
又見金絲再次纏來,知道若是再沒有作為,定是會死在這兒。
不再去理會自己右眼的痛,手中化形千尺兵刃直接將金絲齊齊斬斷。
許是因為歲雲暮被牽制,金絲被砍斷後沒有再出現,他這才有了喘息的機會。
只是他的右眼已經被廢,掉在地上的金絲還纏著一顆眼珠子,正是他的,就在方才被金絲深深扯出。
這也使得他第一次對歲雲暮升起了恨意,這個人!這個人!
他看向不遠處的人但終究是沒有作為,轉身準備離開。
至於那宴痕早已是鬼母的棄子,從他擅作主張闖入南城招惹歲雲暮開始便已被棄。
若不是他執意羞辱歲雲暮而遲遲不殺他,也不至於讓歲雲暮有機會反擊,而他的右眼也不會瞎。
不再停留,化為清風消失。
歲雲暮也在此時收回神識看向宴痕,見他赤紅著眼襲來,刀鋒凌厲,周身藤木拔地而起環繞他的四周。
看著這,他未做閃躲,手中劍微抬留下一道劍影,擋下凌厲刀鋒。
兩人相對,劍氣化為勁風四散而去,周遭全數夷為平地。
許是因為身上重傷,對峙片刻後他持著劍的動作有了些許僵硬,好似隨時都會被破。
正是如此,宴痕瘋癲般笑了起來。
可這笑還未落,他便被腹部湧來的劇痛給拉回思緒,低眸時就見不知何時歲雲暮的右手已經打穿他的腹部,鮮紅的血水就染在他的手上。
不可能,他的手......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明明歲雲暮的右手已經被廢了,怎麼可能還能動,怎麼可能!
也是在這時,他看到歲雲暮手腕皮肉下爬動的金線,明明被血水染紅可卻仍然是能夠清晰地看到。
猛然他知道為何被廢的手能動,不是手能動而是這些金線驅使了他的手。
下意識他就要退離,可歲雲暮就好似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麼,先他一步動作抽出右手一拳擊在他的胸腔處。
右手直接將他的肋骨打穿,在他錯愕的目光下手中劍一抬順著他的刀刃快速斬過,銀劍染血,寒光肆意。
一瞬間,四周陷入了寂靜,許久未傳來聲響。
待到片刻後才有了動靜,宴痕攥在手中的命刀斷裂掉落在地,而他的脖頸處也出現了一條血線,鮮血隨即溢了出來。
下一刻,脖頸斷裂,整顆頭顱掉了下去滾到一側,膿血澎涌而出,最後身軀也倒了下去,就倒在頭顱邊上。
他眼中的錯愕未散,就如同白淳眼中的驚恐一般,如何都不敢相信一個已經受了重傷的人還能夠殺他,並且斷了他的命刀。
歲雲暮站在原地許久未有動作,身上已經遍布鮮血就連他的面上也都如此,青絲黏在他的面龐,微沉的雙眸襯得他格外駭人。
但也是在這時,他終於是撐不住地跪坐在地,手中劍也不由得掉下落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