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正好。」白江陵到是並不怎麼在意,他重新又添了茶。
「何意?」桃千尺並未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出聲。
白江陵沒有應聲,笑著低頭喝茶。
又過片刻,見桃千尺真是想不明白,他才道:「這件事背後緣由知道的也就那幾位,連我們都不知道,就像惟桑所說,那幾位手伸的太長了,當初就是應了不允許插手道門的事,可現在不僅僅插手了甚至連我們這兒都隱瞞壓下。」
「不管此事究竟涉及到什麼,那都是道門的事,可他們卻私自壓下,不僅扣下無上真人的屍骨,連同他的遺物也都藏得緊,根本無法給不塵山交代。」
「不塵山滿門全搭在裡頭,我們還扣下無上真人的屍骨,歲雲暮沒有倒戈鬼道已然是他最大的容忍。」
「惟桑現在舊事重提,即使不能拖出其中之事,至少也能給他們一個警告,省得他們再想繼續做道門的主。」
此番話落,他放下手中茶杯,側眸看向桃千尺。
也正是如此,桃千尺哪裡還不明白其中意思,這是故意讓醉須君找上那幾位去。
他下意識笑了笑,道:「你也不怕他回來你遭殃。」
「你以為他不知道?」白江陵聽著他的話微挑了挑眉,後頭又道:「牽扯到那幾位,他可比我們清楚,不過就是為了歲雲暮罷了,就算要不到人,以他的性子怎麼也會從他們手上要到無上真人的遺物,給歲雲暮一個交代。」
「我算是明白,他對歲雲暮是真的上心了,而且還是把人家放心尖上的那種。」他說著輕嘖一聲,但面上的笑意卻是未散。
「確實是放心尖上過了。」桃千尺應和著出聲。
後頭又說道兩番,他們才散。
*
歲雲暮離開議事廳就往別院去,夜色朦朧,腳下漣漪陣陣,步步生蓮。
也是這時,見別院外站著一道身影,身著絳紫色道袍,手持素色油紙傘,站在那兒好一會兒沒有動作。
瞧著前頭的人,歲雲暮認了出來,是修有容。
不知道他怎麼站在自己別院外,疑惑地走了過去,待行至幾步之外他才停下,然後道:「尋我可是有事?」
正是他的出聲,將修有容的思緒給喚了回來。
他快速回過頭去,見歲雲暮不知何時站在台階下,一襲白衣似雪,入眼看去宛若出水白蓮,不染世俗。
看到他的一瞬間眼底湧上來一番喜悅,原以為又會同前頭幾回一樣撲個空,卻沒想到今日竟是在。
下意識,他步下台階迎了上去。
也是這時,他瞥見歲雲暮頸項上那開出來的朵朵桃花,紅的好似快要滴血了一般,如此肆意的落在上頭。
他看著又哪裡不知這些是什麼,心底湧上來的歡喜在這一瞬間全數消散,甚至好似一股涼意自手指尖湧上心頭,冷的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