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這麼喚,可隨即便覺腹部湧上來一陣劇痛,痛得他快速側過頭,一口血吐在床面。
而後這陣劇痛蔓延全身,頭更是痛的他想要就此了斷。
看不清眼前人是誰,只知道不是君和,終於是在劇痛下他發了瘋般一掌打了出去,厲喝一聲,「滾,給我滾!」話落將床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頭好疼。
醉須君被他的一番話說得愣了神,生小微雲?
以至於他的一掌過來時,也只來得及躲閃。
按說即使是幻境,也不可能做到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一模一樣,可現在歲雲暮卻說了這麼一番話,那是他前不久故意鬧他時才說過的話。
而現在眼前的人也說了,難道此類幻境能一言一行的複製。
若當真如此,倒也說得過去。
又見歲雲暮發瘋般摔東西,還一直用手敲打自己的頭,喊著頭疼。
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可看著他如此自|殘,忙上前去將人抱在懷中,同時還將他的雙手用床邊輕紗捆綁,這才沒有讓他繼續自|殘。
但歲雲暮發瘋般的模樣卻是一點沒散,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有探過歲雲暮的脈,除了已經成為鬼體外,並未有其他的影響。
他稍稍渡了仙息入他的身體,試圖將他體內的鬼氣壓制。
之前他壓制的仙息並未有躁動,反而是鬼氣在衝撞,只能先壓制他的鬼氣試試能不能緩解他的痛。
許是真的有了效,歲雲暮終於是安靜下來,雙手因為掙扎,手腕上留下一道極深的血痕。
他緩緩側過頭看向抱著他的人,眼神還有些空洞,清淚不斷落下,隨後哭著喚他,「君和......」
一聲君和喚的委屈,還有些不知所措。
醉須君此時也知道他一直提到的那個『他』是誰,是自己,從來都是自己。
但他不明白,歲雲暮變成現在這樣,幻境中的自己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出現,絕不可能因為歲雲暮成了鬼體便不再要他。
他最清楚自己,當初有多奢求歲雲暮,便有多喜歡他,即使他是個凡人,他都願意要他。
若有一天歲雲暮真的成了鬼體,他還是會陪著他,在不損傷道門的前提下,他會帶著歲雲暮離開人境尋一處無人之地。
可現在不僅僅沒有,反而還讓人流落鬼道,任由他一個人沉淪,除非......除非幻境中的自己已經死了。
意識到這,他快速抬頭看向擺在高台上的那塊無字牌位,歲雲暮入了鬼道他不會擺無上的牌位,因為他根本不敢面對不塵山,可那兒還是留著一個牌位,那便說明那是他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