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除非是有人將醉須君前往北地的事告知鬼道。
是有人告密,陵安城混進來了鬼道的人嗎?
突然他又想到了剛剛夢中的事,醉須君渾身是血的模樣他還歷歷在目,難不成指的就是這件事。
他取過傘,出門入了雨幕中。
但不過走上兩步他便察覺到了異樣,若是醉須君出事,誰來喚自己也不該是眼前這個從北地過來的弟子才是。
再者,醉須君如果中了埋伏下落不明,消息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送到南下來。
明明之前才說了消息遞不出來,他們是冒死出來的,那現在這個消息是怎麼出來的。
他快速回過頭,在身後人上前的瞬間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厲喝出聲,「你不是我道門弟子,你是何人?」
「先者。」那人被突然掐住脖子有些發愣,眼中布滿詫異,似乎是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想要說什麼,可卻感覺到歲雲暮手上力道加重,窒息的感覺翻湧而來使得他有些難呼吸。
下意識他伸手攥住歲雲暮的手,試圖從他的掌心下離開。
不明歲雲暮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殺自己,還說什麼不是道門的話。
呼吸快要停滯,他死死地攥著歲雲暮的手,終於在片刻後,他沙啞著嗓音出聲,「先者......弟子不明白你的意思,弟子只是奉長老的話前來喚先者,先者......」
話還未落他感覺到歲雲暮的力道再次加重,迫使他快速仰頭,脖頸處的劇痛仿佛是要捏碎他的脖子。
因為劇痛整張面孔變得猙獰,大張著口。
「你說你是奉長老的話,那你是奉哪個長老!」
歲雲暮對於他的痛苦並未放在眼裡,也不相信他說的話。
他一個北地過來的人,再怎麼樣各長老都不可能讓他來找自己。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在說謊。
至於為什麼說謊,只有拷問後才能知道。
「弟子是奉了玄鶴長老的命。」那人再次出聲,嗓音中布滿痛苦。
歲雲暮冷笑一聲,手上力道一施,掐著他往上抬,隨即道:「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玄鶴長老要真讓人來找我怎麼輪得到你,你假借長老的話來見我究竟想做什麼,若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很明顯這個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但是誰,鬼道的人嗎?
他死死地掐著眼前人的喉嚨,眼中神色冰冷,見他攥著自己的手不開口頓時沒了耐心,準備將他殺了。
既然不知道是誰那也不能留下隱患,到時候直接搜魂。
但在這時,眼前人的胸口突然裂開,鮮血在頃刻間濺灑,地面被瞬間染紅,同時一道黑霧濃煙直朝著歲雲暮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