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地面想要起來,但此時他早已沒了力氣,身上已是傷痕累累,且體內引魔種在不斷地折磨他,似是要將他全身折斷,疼得他連呼吸都快要停滯。
此時的他就這麼側躺在血泊中,看著走過來的人,那一襲紫袍上沾了不少的血,在雨幕下格外的刺眼。
眼前模糊,不知怎得他又想到了當時夢中的一幕,看到二師兄與那人站在三清殿前說話,也是這樣,那人穿著一身紫袍。
很清楚自己今日恐怕是難逃一死了,儒門與佛門還未來,恐怕是來的路上被攔下了。
既然鬼道處心積慮想要動南下,那絕對是做好了萬全之策,無論是自己還是君和都在他們的計劃中。
同樣的他也清楚,攔不了多久,但護山陣法應該能夠撐到他們趕來。
什麼話也未說,只覺得有些累,躺在血泊中沒有動,仿佛死了一般,同那血山血海融為一體。
紫袍男子很快就到了歲雲暮的跟前,看著他安靜躺在血泊中,只有緊皺的眉頭能清晰知道引魔種對他的傷害有多大,那種仿佛被削肉剔骨攪碎的疼痛,每一次反噬都在要他的命。
抬腳踢在他的肩頭,看著他躺在地上,那張姣好的面容此時血跡斑斑,雙眸空洞無光,安靜的可怕。
他看著歲雲暮沒有立馬動手,只是這麼低頭看著他,片刻後才提劍對準他的胸口直接刺了下去。
歲雲暮也因為這一劍身子一顫但卻仍是未出聲,雙眸暗淡看著天際,天色昏暗大雨傾盆,大片大片的雨水澆灌在他的臉上。
看著這一幕,他想到道門將不塵山弟子抬回來的那一日,也是這樣,下著大雨。
他一個人苟且偷生這麼久,如今也該是去見師尊了,就是沒能親手殺了眼前的人。
收回目光他看向紫袍男子,動了動手,指尖觸碰到一塊冰冷的石頭,他握住石頭就要去殺他。
紫袍男子自是看到了他的動作,一腳踩在他握著石頭的右手手腕,將其踩入泥潭中。
似乎是不夠解氣,重重碾動。
歲雲暮也因為他的舉動整個人一顫,同時傳來一聲悶哼,下意識就要去按自己的手,但渾身沒有力氣,別說是去按就是起身都困難。
紫袍男子見他如此痛苦,似是嘲諷,他笑了笑,然後道:「歲雲暮其實我本是不打算殺你的,但你實在是太不聽話了,你要是能聽話一點就好了,真可惜。」
要是歲雲暮能聽話點,他到是願意放過他,畢竟歲雲暮的實力也在上乘,若能為鬼道所用,定然極好。
但可惜,歲雲暮實在是太不聽話了。
舉起劍再次刺入歲雲暮的胸口,攪動下仿佛是要將他的五臟都全部嚼碎。
歲雲暮只覺渾身都好疼,他愣神地望著天際,不知是不是真的要死了,他竟然看到了師尊,看到師尊在對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