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據七葉的情況來看,他應是受家中那場變故牽連,這樣的案子不會是小節小鬧,排查起來也很容易。
而待夕陽西沉,府上丫鬟送來晚膳之時,江扶風始才將手頭的卷宗一置。因為她不僅一無所獲,連相關聯的案子都沒能查到。
「難道是我想錯了?」江扶風質疑起自己來,系統當時言之於她,七葉終生不得入仕,而她瞧著七葉尚且年輕,故而便將其與被剝奪科考之權掛鉤。
柳臣見她垂眉苦思半晌,便知此番查卷宗並無結果,「我尚未見過那乞丐,不知是為何樣。夫人可否與我細述他有何特徵?」
江扶風搖搖頭,「他將自己打扮得比街頭流浪漢還髒,根本瞧不見原本是何模樣。」
柳臣接言道:「那多半是怕被人認出,這樣的人,不應是籍籍無名之輩。」
可系統提供給她的人才皆是尚未發掘的人,怎會此前有名呢?江扶風反覆回想著與七葉的短短几次交集,其特徵、動作、反應再三從腦海里迴旋。
她驀地想到一點,程如寧的武功放眼整個京城可謂高絕,卻能夠讓七葉成功碰瓷且與其大打出手,便證明他並非只是單純的讀書人。
江扶風雙目灼灼地再度望著案上翻得凌亂的卷宗,「這些被剝奪科舉之權的人,有身份地位的,應當都是文官吧?」
果不其然,柳臣頷首道:「確實如此。畢竟我朝的武將也沒幾個好讀書的,更不用說科考了。所以程侯爺才費盡心思讓程遂安暗中讀書,想來是為著彌補以往之憾。」
江扶風隱隱約約摸著了真相的邊,「那可有什麼武將世家,因罪名落寞,而終生不得為官的?」
柳臣沉思許久,答言:「十年前,隨著程侯釋兵權,其餘武將被迫站隊黨爭,而持身中立的大多都被打壓了。武將里不乏天生硬骨、絕不屈服之人,這樣的就被扣上罪名萬般打壓。」
「其中有一位便是祁鋒老將軍,含冤入獄,為昭忠心撞牆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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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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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入冬時節,稀疏的草木晃著寒風。
書齋內,江扶風夾著火盆里的木炭,望著方醒來的七葉——她是在書齋附近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瞧著一縮成一團的不明之物才移步一探究竟。
而不料,那不明之物正是凍得昏迷了過去的七葉。隨著年尾將近,天愈發的冷,他仍舊是那身破破爛爛的乞丐打扮,顯然經不住。
「我救了你一命,你是否該報答於我?」江扶風將火盆往他那邊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