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憫思的語速異常地快了好許,他今時別於往常自持的鎮靜,「您只會對我言,我錯了。」
「這世間萬人都曾夸談過我,就連當今陛下倚重我,對我亦是讚不絕口。為何您就這般瞧不起我呢?只是因為我出身……比不上楊家與柳家嗎?」
陸憫思眉尾稍橫,那眼睜得極大,寒聲問著陸恆一。
「老先生何曾看過出身?只是大人的心性,老先生覺得入了歧途罷了。」江扶風插言道。
「心性?呵,這世上最為無用之物便是人心。」陸憫思笑得渾身發顫。
「只今只道只今句,梅子熟時梔子香。」
一突兀的嗓音乍然傳來,吟著詩橫生生地越過其間,像是誤入其中的閒散詩人。
院中一眾尋聲半刻未見其影,隨即江扶風在那池邊屋檐之上見著了說話之人,是為一身著黑袍,面戴面具之人。
「天目?你終於現身了。」陸憫思目光沉沉地看著檐上坐立的神秘人。
「這不是要多謝丞相大人引路?此處宅邸,可真是讓我好找啊。」神秘人輕笑著從檐處縱身一躍落了地。
「來人,給我拿下他——」陸憫思揮手下著令,卻聽得院外亦有齊整的步伐聲響。
神秘人立於江扶風身前巍然不動,「想必行塵帶來的官兵也在門外了,陸憫思,你應該最清楚眼下該如何做,方能顧全大局了。」
此話一出,陸憫思恨目盯著神秘人許久,捏緊的拳極為用力,隨後道來的四字似是從牙縫裡而出,「放他們走。」
而後江扶風攙扶著陸恆一,往院外而去,她不時端詳著身旁被喚作天目的神秘人,卻是還未開口就聽其言,「小姑娘,做好你的事,其他的別多問。」
「呃,小姑娘?」江扶風一時噎住。
「我甚至虛長你娘幾歲,你不是小姑娘是什麼?」
神秘人笑道,又從袖中拿出一支玉簪和一對耳墜,恰是江扶風那夜在母親故居所見,「喏,這是我曾送給你娘的。如今,算得上物歸原主吧。」
江扶風正欲言時,柳臣已是走近,並命人將幾日未食的老先生帶上了馬車。他目光切然地打量著江扶風,抬手撇開她額角的碎發,撫著露出的傷痂,「夫人受苦了。」
江扶風抿唇笑著搖了搖頭,岔開了話,「今日的殿試如何?」
「我當時想著,我無論如何都要同皇上討一道去丞相府的旨意,所以就拿下了狀元。」柳臣拉著她的手,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這其中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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