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風小心摺疊好圖樣,「你也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了嗎?」
程遂安皺起眉,沉吟道:「我只是覺得,睿王最近太過於安靜了,和他從前本人作風完全不同。」
江扶風抿了抿唇,「那夜百越使臣入京,陛下設宴相待,宴後我同使臣阿蕪其婭漫步皇宮,曾遭到一不明刺客襲擊。」
程遂安聽罷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竟有人膽敢在皇宮內行刺?我未曾聽聞禁軍中言說此事啊。」
江扶風目光漸而悠長,「阿蕪其婭怕那人背景不是我可撼動,便讓我瞞下了此事。之後我調查過那刺客遺留的酒,發現此酒是皇上御賜,內廷司記錄里,僅賞過睿王、晉王與陸憫思三人。」
「可既是能夠不驚動禁軍的情況下在皇宮內放肆,證明其人武功之高,少主所提的三人里,他們皆沒有這個可能……」程遂安分析道。
江扶風頷首,「所以我想不通,那刺客似乎也只是臨時起意想要刺殺。畢竟當時我和阿蕪其婭只是無意經過見著了他,他那會兒正於檐上獨自飲酒。我假裝陛下駕到唬跑了他,出宮後也再未見過。」
程遂安卻道:「有沒有可能,他的目標是阿蕪其婭?」
江扶風為之一怔:「為何?百越使臣自京中無冤無仇,他為何要殺使臣?」
「若是此舉能夠挑起我朝與百越的矛盾呢?」程遂安已是收起平時的嬉笑,面目愈發凝重。
「可阿蕪其婭……」江扶風喃喃念著她的名字,思緒如潮般迴旋於腦海里,一時她只覺渾身冰涼至極。
似是猜到江扶風所想,程遂安勸慰道:「少主,也許阿蕪其婭是真心待你,但百越其他人卻不一定是這般心思了。」
楚州,天光稍暗,漁船紛紛搖槳回岸,各自繫著繩。
倏忽江浪翻湧,接連拍著水霧至岸,漫過潮濕的泥石。
「今兒打撈上來的魚還不錯,回頭賣給城裡的瀛洲商人,他們最愛吃這種魚了。」
一漁夫自言自語地說著,正悠哉哉地收攏著漁網搭在肩上,喉間哼著若有若無的曲調。
隨後他睨了眼天色,滿意地掂了掂網裡的收穫,回頭大步流星地正欲往城裡歸去。
緊接著巨浪掀起,轟聲大作,震於天際。
聽聞聲響,漁夫奇怪地轉身望向江邊,便見著河堤處方才他繫著的漁船已被浪潮推至岸邊。
而晦暗的天色里,無數黑色的影子隱隱綽綽地從水中現出,被模糊不清的視線掩蔽了真容,恍若一匯聚而成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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