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風蹙起眉,反駁道:「可我聽外公說,我娘生前和權貴並無交集,如何會徵得睿王同意?」
「興許睿王自己都不知道呢?比如他在裝修自己府邸之時,你母親買通了修築工。」天目說得篤定。
是以江扶風未多加爭執,「好吧。那你有進睿王府的辦法嗎?」
天目沉吟半刻,「小姑娘,今晚入夜之時,我會想辦法帶你進去。」
入夜,星子寥寥,長風越過空蕩蕩的街心。
江扶風至睿王府外時,天目已候在了院牆邊。
「所以怎麼進去你想好了麼?」她問道。
「這有何難?」天目話畢,兀自拽住了江扶風的衣領。
江扶風只覺脖頸處被勒得一疼,旋即眼前視野俶爾變幻,失重之感險些讓她驚呼出聲時,天目已拎著她躍身翻進牆,落入了睿王府邸。
江扶風好一會兒才緩過神,心有餘悸地揉著脖子,「……下次你能不能提前告知我。」
而天目一本正經答著,「你問我什麼法子進去,我這不直接展示給你看了嗎?」
江扶風:「……」
天目遙看著浸滿夜色的無人府邸,「我打聽過了,今夜睿王府的人聚於前廳,好像有什麼事。總之這裡進來是絕對安全的,也不會被人發現。」
隨後江扶風從懷裡拿出羊皮卷,比對著眼前的建築,判斷著身在何處之時,天目出聲道:「你這樣看是找不到的。」
江扶風摩挲著羊皮卷,頷首答道:「嗯,確實。看來要找個制高點觀察才是最好的。」
而她方說完,天目抬手又抓住了江扶風的衣領,待江扶風察覺之時,她已被拽到了屋檐之上,「天目你——」
「我以為你意會我的意思了。」天目說道。
江扶風欲哭無淚,心想著再來一下恐怕脖子要被勒斷了。她只得咬牙切齒地睨了天目一眼,謹慎地踏在檐瓦間尋著機關所在之地。
良久,江扶風對上了羊皮卷所繪之處的方位,「找到了!看樣子……這機關所在的房間似乎是,睿王的臥房……」
「怎麼?不敢去了?」天目語調裡帶了幾許戲謔。
江扶風擺擺手,朝著其向走去,「沒事,要是撞上了睿王,有你在,可以把他打暈。」
面具下的天目挑著眉,「我怎麼成了你的打手了?像我這樣的絕世高手,若是被雇去當打手,出場費很高的。」
「你之前拿走了我娘的首飾,還不夠當作僱傭費抵押麼?雖說那首飾本是你送的,但送了就是我娘的了。」
江扶風說著已是走至屋檐邊處,旋即她縮了縮脖子,哂笑著看著天目,「你來吧。」
天目不置可否地輕哼了一聲,一把揪著江扶風衣領帶著她穩身落了地。
而二人悄聲繞至睿王臥室之時,一聲鳥啼忽於漆夜間鳴響,分外清晰。接而江扶風眼見著那不知何處來的鴿子衝著二人所在位置振翅飛來,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