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各懷心思,從同安里到湖昌會館門口。
湖昌會館門口果然是莫五爺描述的燈籠和徽派建築的灰黑色檐瓦,格外顯眼。還有正正板板提著「湖昌會館」四個字的匾額。季遠凝抬頭望望,一言不發跟著莫五爺往門裡走。
傅石驚異於這裡比五爺說得更加奢靡,穿梭往來身段玲瓏的女人,飄散的是夾雜女人香的煙氣,只在鼻前一過,就是一陣醉。漫說傅石不怎麼對這些花花世界紙醉金迷感興趣,他還是聽見嬌滴滴的女人說笑眼光追了過去。
季遠凝不為所動,跟著莫五爺往會客廳走。
會客廳里倒是簡單。桌椅擺放清清爽爽,正中相對兩把太師椅,中間坐著掌事的顧山主。他身材魁梧,歷經滄桑的面膛微黑,一雙眼睛生得囧囧有神,季遠凝憑藉直覺,這是從苦裡淘換出來的男人,他對他頓生幾分敬意。
男人旁邊伴著一位女子。一身花旗袍,足蹬一雙紅色高跟鞋。說她不洋泛吧,她頭髮卻又燙成時髦式樣,說她中國化吧,腳上的皮鞋閃閃發亮,還有意去了鞋上的攀鈕,是新晉時尚款式。她執一柄檀香扇,給男人不住得扇著風,頭頂上有吊扇嗡嗡作響,還不解熱。
江城之酷熱,名不虛傳。
「坐。」顧行舒手虛虛一抬。
莫五爺心有點虛,到底他是「搶」了季遠凝的舵主印信,登上了舵主之位。他理理長衫,坐了下來,隨後是季遠凝和傅石。
「你就是莫五?」顧行舒上下打量一番,「誰是季遠凝?」
顧行舒掛念著自己交給印信的對象,他一直不明白印信怎麼落在莫五爺手中。他不喜歡繁文縟節的客套,直接開門見山。
「是我。」季遠凝站起身答道。
「你說,雲城分舵出了什麼變故,我的印信是交給你的,為什麼旁落別人?」顧行舒說話直衝重點,並不拐彎抹角。
季遠凝的餘光飄了一眼莫五爺,後者的面上壓著陰雲似的微微一沉。
季遠凝斟酌開口,把自己出了什麼變故,閔舵主和池三爺的火拼還有最後陶大少告發池三爺下獄之事全部說出。顧行舒恨得拍了桌案:「這個閔培元,真是幫里的敗類。枉沈山主曾如此信任他,沒想到是個中飽私囊之徒,死了也好,少個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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