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這就隨周二少去吧。」顧行舒笑道。
莫五爺本想暗暗留季遠凝問話,沒想到顧行舒開了金口,只能看著他和周慕青同去登車。傅石望著他的背影,心裡嘆口氣。
傅石陪著莫五爺回了房間。莫五爺起先默然不語,他看了眼傅石:「我本帶你們來是見識見識,也是想讓你兩個和緩和緩關係。不想會有這一出,傅石你怎麼看?」
「五爺問我?」傅石苦笑了一聲,「季先生就是季先生,他的命永遠都這麼好。以為他和我一樣,出身寒微,不想人家竟然是祁家家主的叔叔,人比人要氣死人。」
傅石的話,令莫五爺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雲城的鄭管家在季園沒有等來季遠凝迴轉的消息,等來的是帶著手下的傅石。鄭管家驚奇叫道:「師父,怎麼是你?」
「阿平,季園的房契在哪裡?給我。」傅石面無表情,對鄭管家的口吻居高臨下,「季先生不會回來了。現在這棟園子要收回幫里去,阿平,你要認你是我的徒弟,你就把房契找了乖乖給我。我像季先生一樣提拔你,否則,休怪我不留情面。」
鄭管家沒想到左等右盼,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想了想答應了,去書房的暗格里找到了房契,正要出門。門口碰上了安茹,後者向鄭管家垂詢道:「怎麼回事,怎麼季園裡來了好些人,東翻西找吆五喝六的。先生呢?」
「季先生多半是出事了,季園的天要變咯。這不,我正要把房契交給我師父傅石,說是幫里要收回這套房子。」鄭管家無可奈何道,「你這個丫頭年紀輕輕,得為自己找個出路。」
「鄭管家你也不老,說話老氣橫秋的。我不走,就算季園變了天我也不走,我要在這裡等先生。」安茹的眼睛裡閃著堅定的光芒,把鄭管家感染得心緒跟著她激動起來,點了點頭。
季遠凝對雲城的情形是一無所知的,連邢濤都聽說季遠凝拋下大家離開了,他到底沒有想到季遠凝會這樣離開,但又沒辦法問詢,大家都對這個諱莫如深的樣子,起碼季遠凝沒有性命之憂。
日子一天天過去。季遠凝在萬德商行工作著,閒暇之餘他就會到新記市場,在老地方等,更跑遍了江城熱門之地,可惜一無所獲。
眼見天旱商號生意變差,祁之嵐正好在萬德商行里找慕青閒聊。正遇見郵遞員扛著大包來,郵遞員對慕青笑道:「周先生你看,最近天熱得緊,我是第一家趕著送你們的,晚些時間體力有限,就扛不動這一大包了。」
話里話外有討巧的意味,周慕青哪裡不明白,遂掏出幾個零子兒賞了郵遞員。後者笑逐顏開走了。
之嵐撿著信,看有沒有周慕青的。翻著翻著,一封折好的信箋掉落在地,「啪嗒」一聲。祁之嵐撿起來打開閱讀,是季遠凝的,寄信人叫鄭平。
書信里言道,季遠凝走後不歸,季園被傅石占據,更名為「傅園」。除了把祠堂里季遠凝父母的排位都清理出去,如今打算要把夫人的墳重新開啟下葬,更要重立夫人的墓碑。上面丈夫名字為傅石自己。希望季先生看信後歸來。
祁之嵐閱讀完畢,默然無語。遞給周慕青道:「這封信我看還是不要給小叔吧,這明顯不對勁。雙方衝動起來不好,你和 顧行舒交情不深,不好再三麻煩。」
周慕青想了片刻,道:「給我吧,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