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凝愉悅地再次把她攬進懷裡。說是聽戲,而這場戲張慧清在唱什麼,她根本不知道。
晚間,季遠凝依依不捨把她送到綺夢樓。望著綺夢樓的匾額。林寧百味雜陳,首要意味著她從甜夢中回到現實。
「阿寧,記住我說的。」季遠凝叮囑著,把她帶下車。
然後迎面是等得心急的陶正禮。他看到金玉和季遠凝一同進來,劈頭責問道:「金玉,你今天都和季遠凝一起?我找了你一天,你去哪裡了?」 「陶正禮,好像你沒有權力強迫她吧。」季遠凝冷冷道,聽到陶正禮的語氣他立時就因為嫉妒而不悅,「金玉她是綺夢樓的姑娘,不是你陶正禮的夫人。她有權選擇和哪個男人相好。」
陶正禮壓著心頭的不痛快,沒有和季遠凝計較,他快速靠近金玉道:「俊生病了。」
第二十四章 心亂(4)
一聽這話林寧急了,她到底是母親,沒有做母親的不為兒女掛心。
陶正禮不多言語,直接走過去打開他雪佛萊的車門,等林寧上車。
「……金玉,你要跟他走?」季遠凝急切扯住她。
林寧想著他,面罩遮住了她矛盾的表情,他得到的結果是,林寧最終甩開他手,緊著幾步彎腰坐進陶正禮的車裡,就知道她會選擇俊生,選擇孩子也是選擇自己,陶正禮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金玉!」季遠凝喊著,他心中的恐懼無法言語,他已經眼睜睜失去她一次,難道他要再次眼睜睜失去她二次?
他才好不容易找回過往的甜蜜,而且兩個人在聚賢茶社不知明天的彼此需要,令他變成嘗過山珍海味的孩子,再回不了粗茶淡飯。
他想拉她,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無法掌控的感受簡直糟糕透頂。
車開動了,季遠凝如夢初醒,跟著車邊跑邊喊:「金玉、金玉……」
林寧不忍卒睹,她取下鐲子收進手袋,拿下面罩,更不敢望向窗外,不敢見到季遠凝的身姿,帶著幾分對陶正禮的心虛、對俊生的虧欠。
陶正禮親自開車,加了腳油,四個輪子啟動遠去,季遠凝心臟部位似乎隱隱作痛。
他才和她相認,她才和自己重溫舊夢!夢醒得這樣快!
她最終忍不住回過頭去,卻只能見到捲起塵煙,遮住她熟悉那個人的模樣。
「俊生從下午開始燒的,一直退不了,反反覆覆,我請來醫生,開的方子藥又苦得很,加了糖也餵不進去,他又吵鬧要媽媽,我真的沒有法。」陶正禮先在後視鏡里瞥見她回頭望住季遠凝的動作,心明她不一定能過季遠凝這個坎,於是開口談俊生的情況打斷她的回望。
「對不起。」林寧滿心都是歉疚。
陶正禮聽她的對不起,開著車時風吹進駕駛座,又覺察出林寧帶著幾分不安的神情,怨氣散八九分,怕她不高興自己剛剛的態度,又擔心她心中被季遠凝占了上風,忙賠禮道:「小寧,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剛剛態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