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自己,也為女兒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梁家麗麗在遙城可是有頭有臉的音樂家,之後指不定要嫁高門大戶的,家世背景可是一頂一重要的。」
「難道她還能指望靠梁家川的名聲嫁人嗎?」
「只要不是廠里的,外面的人又能了解多少呢?看著光鮮亮麗就行了,誰還刨根究底的。」
「說的也是。即使內里破敗不堪,只要外面囫圇著是完整的,也是好的。」
「我看啊,梁家川怕老婆是假,怕女兒是真。平日裡馮美茹再怎麼吼他,照樣天天出去跳舞。可你們瞧,哪次他們家麗麗回家,他不是夾緊尾巴做人的?」
「有的怕總歸說明是有心的,男人啊,就怕他什麼都不在乎了,那個時候家才是真散了。」
你一言,我一語,他們替梁家操的心,梁昳自然沒聽見。她一推開家門,聽見的是馮美茹對梁家川冷嘲熱諷的聲音。
「今天怎麼不出門了?平常這個時候,你都牽上舞伴的手了吧?知道麗麗要回來,想掙表現呀?」
梁家川一如既往的「沉默是金」,不在話頭上抵抗是他多年積累的生存經驗。
梁昳反手關了門,揚聲叫「媽」,裡面的人齊齊起身迎向門口。
馮美茹包紮過的左胳膊吊在脖子上,右手伸向梁昳,攬住她。
梁昳看了看她用夾板固定的手臂,關切道:「疼不疼呀?」
馮美茹搖搖頭:「不疼。」
她向來是個「打落牙齒和血吞」的要強性子,梁昳哪能不知道,嗔道:「不疼才怪。」
馮美茹笑,讓她把背包卸下來。梁家川伸手接過,滿臉堆笑看著她。
「爸。」梁昳叫他一聲。
「去洗手吃飯,菜都涼了。」梁家川笑眯眯地答應,又問馮美茹,「要不要拿去熱熱?」
「不用了,天這麼熱,麗麗不 愛吃太燙的。」說著,馮美茹找到空調遙控,開了冷風。
等梁昳洗手回來坐到桌前,朝廚房望了望,沒有人,問馮美茹:「媽,大姨呢?」
「你大姨她……」
馮美茹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梁家川搶了話:「她跟你姨父今天要跟親家商量你表哥結婚辦酒席的事,我剛好休息,就讓她早點回去了。」
「哦,我說怎麼沒看見她。」
「你大姨真是的,我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告訴你,你看看,她還是把你給召回來了。」馮美茹最害怕給梁昳找麻煩,臨到她演出的關鍵時刻,還是添了亂。
「怪大姨幹什麼?你這胳膊可不是兩三天就能好的,我指不定哪天回來就看見了,再說了,我倆只要一視頻,你就藏不住了。」
「視頻的時候還不興我只露頭啊?」馮美茹笑。
梁昳給她夾菜,笑她盡想著怎麼瞞天過海了,「有這功夫,你不如多想想怎麼才能更快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