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余田答不出來,對標「哥哥」的「弟弟」二字,如今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他抬眼看著周景星,「你覺得我是你什麼人?」
周景星哼笑一聲:「我說過了,不想再熱臉貼冷屁股犯賤了。」
周景星的話駭得梁昳瞪圓了眼,如此看來,那日在演出大廳外並非她的錯覺。
「不要這樣說自己。」余田不高興她貶低自己,也不願意自己的情意被誤讀,「我沒有拿冷……屁股對你。」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因為……我不想算了。」
「余田你是不是有病?」原本還算心平氣和的周景星聽到這句不自覺提高聲音。
「你就當我有病吧,總之我不想算了。」
「由不得你想不想,你要搞清楚,是我不幹了。」周景星很堅決,根本不理他的訴求,「況且,這應該正合你意,不用害怕有人指指點點,也不用害怕有閒言碎語,所有你擔心的一切都不會再發生了。」
「我沒有害怕……我只是擔心那些會傷害到你。」
「誰?誰會傷害我?現在是你在傷害我,我及時止損為什麼不可以?」周景星冷笑一聲,「還是說你很享受『我追你躲』的遊戲?」
「我沒有……」
「我管你有沒有!我不想陪你玩了,明白嗎?」
「你說因為奶奶生病住院,你想通了。可我覺得這跟奶奶沒有關係。」余田真正想搞清楚周景星突然斬斷關係的原因,他不懂,「奶奶生病、出院,為什麼會影響我們的關係?」
說到底,周景星無非是看透了,她望著牆角的矮草,喃喃道:「人就這一輩子,有生之年,我想自己痛快些。」
「邏輯不對。」
周景星瞪他:「你今天是來找茬的嗎?」
「不是,我只想跟你講道理。」
「有個屁道理!你像躲瘟神一樣躲我,還要我繼續下去?余田,你很享受是不是?在我這兒尋價值找存在感來了?」周景星從來不慣人臭毛病,即便是她喜歡的人,也不會丟了尊嚴和臉面去迎合,「以前逗你是好玩,現在我覺得不好玩了,為什麼不能算了?」
「我不想算了。」余田誠實以告。
又繞回開頭,然而,周景星已經不想糾纏這個原本簡單卻被他繞得越來越複雜的問題了。
「不想算了的後果是什麼,你知道的。你一直猶豫不決不就是因為你承擔不起那些所謂的『後果』嗎?」周景星看著余田,一字一句分析給他聽,也提醒他,「你想清楚了再說話,有的話一旦說出口就沒有退路了。」
「你自己呢?」
「我要憑心去愛一個人,我不要退路。」周景星向來灑脫,不願也不會被任何束縛,這是她的人生,她要完整的自主權。而余田顯然不是,她嘆口氣。
「我也可以不要!」余田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