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昳還沒跟上他的思路,反應過來,「嗯」一聲。上一個靠聲音聽出她感冒的是馮美茹女士,周景元是除媽媽外的唯一一個。
「這幾天堅持喝藥了嗎?」
「喝了。」梁昳老實作答,「好得差不多了,只有一點流鼻涕。」
「想念你……」周景元頓了頓,梁昳的心漏跳一拍,又聲如擂鼓般猛烈跳動。始作俑者在那頭笑了笑,接著說,「想念你精神滿滿地跟我對著幹的時候。」
「你這是什麼受虐體質?」梁昳揶揄他。
「也就你有這能耐了。」閒散少爺難得的認栽口氣,朝她。
「小周總受委屈了。」梁昳笑,算是默認自己在面對他時的「跋扈」。
「委屈且不提了,補償安排上吧。」 現成的便宜,周景元不占白不占。
「要什麼補償?我聽聽。」梁昳倚在門邊,陪他沒正經地瞎說八道。
「我想要……」
「麗麗——」馮美茹洗澡出來,見梁昳不在臥室,尋到廚房來。見她在講電話,連忙擺擺手,輕聲說了句「沒事」,轉身走了。
顯然,周景元也聽到了聲音,問梁昳:「有客人?」
「我媽來了。」梁昳搭好擦水的毛巾,沖了沖手。
「阿姨來遙城了?是出差還是玩?待多久啊?我做東請她吃頓飯,可以嗎?」有人等不及獻殷勤。
馮女士滿腹煩心事,再要她撥出心神來掌眼識人,一是難為,二是保不齊拿最苛刻的眼光來審視研判,梁昳只怕時機不對會弄巧成拙。她的思量不能朝周景元道,只模稜兩可地說:「她過來處理事情,待不了多久。」既回答問題,也變相拒絕。
猴精的周景元哪會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嘆了口氣:「我看我也別要什麼補償了,你只要別讓我再吃委屈就行。」
梁昳就算理直,氣也壯不起來,不敢接他話茬。
委屈歸委屈,生意場裡打滾的人凡事靠「爭取」,他繼續道:「就吃一頓飯的功夫,真沒有嗎?或者阿姨見不見你的朋友,比如佳雯?」
「我的朋友?」
「對,阿姨跟她見面吃飯,我陪個座兒也行。」
「朋友陪座兒?」
「都是你的朋友,阿姨總不會趕我走吧。」
「朋友?」說實話,梁昳有點生氣,她感覺自己剛才一番思慮擔憂都餵了狗,有的人根本領悟不到,於是乾脆順他意,「你想好了,要打定主意做一輩子朋友的話,我替你攢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