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縫了。」周景元夾著人肩膀,將人推出包廂,邊搡邊罵,「別他媽拿我的人開這種沒分寸的玩笑。」
這時,服務員拿著打包盒和袋子走過來。梁昳和和氣氣地請人幫忙打好包,等周景元送人回來,她已經換好了衣服。
周景元麻利地披上外套,攥著她的手,小聲哄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東西,別跟他置氣。」
由他牽著手,但浮在唇角的笑意沒了,梁昳斂了神色,只一句:「走吧。」
周景元好脾氣地自我怪罪:「我交友不慎,我道歉,別生氣了。」
梁昳也不說話,隨他往停車位去。
「生日可不興生氣的。」周景元晃一晃她的手,「再說了,為這種不相干的人生氣多划不來。」
離車還有兩三步的距離,梁昳頓住腳步,看他:「你知道我氣什麼嗎?」
「知道啊,我也很討厭過年時叫小孩表演節目的人。」
「你知道個鬼!周景元,我沒興趣陪你玩替身梗!」梁昳抬腳就走。
「什麼替身梗?」周景元一臉懵,跟上去。
「走開!」梁昳拿胳膊揮開他伸來的手。
周景元被罵得一愣,旋即笑起來,抬腳跟上去,嬉皮笑臉:「仙女,你終於下凡了?」
認識梁昳以來,周景元始終覺得她是從容的。即便是第一次見面時,面對吵鬧的五嬸、公事公辦的保安和警察、挑刺的他和哭泣的段小靜,她也是沉著的,絲毫不顯慌亂。哪怕再雞飛狗跳的關口,她也只不咸不淡瞥你一眼,好像沒什麼能讓她真正勞神動氣。
可眼下她明顯動了氣,在他陪她過的第一個生日。
周景元解了車鎖,梁昳懶得理他,徑直拉開車門坐進去。
車外的人反倒鬆了口氣,他扒著車門,笑得歡:「你肯罵我,說明我在你心裡肯定是不一樣的。」
「邊兒去!」梁昳不想聽他鬼扯。
「別不承認,我們最壞的脾氣只衝最親近的人發。」
理是這個理,但梁昳在氣頭上,壓根兒不想搭理他,推了人,把門往跟前一帶。
「嘭——」的一聲,車門關上。
周景元只得老老實實繞到駕駛位,檢查梁昳系沒系安全帶,隨後自己再繫上安全帶,發動車子,默認按原計劃回梁昳家吹蠟燭、吃蛋糕。
一路上,周景元都在找機會說話,梁昳一句「好好開車」就打發了他。好不容易到了小區,車駛入地下車庫的臨停車位,剛一停穩,梁昳便解了安全帶,等也不等他,直接推門下車。
周景元把蛋糕拎下來,人影都看不見了。他哭笑不得,鎖了車追上去,人已經乘電梯走了。他好不容易等到電梯上了樓,卻是怎麼也敲不開梁昳的門了。
他靠在門邊給梁昳撥電話,那邊接起來,不等他開口,先發制人:「你走吧。」
「不走。我還沒吃蛋糕呢!」
「你自己提回去慢慢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