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民和小武下車走進了屋內,姜曉波解開安全帶下車走到了麵包車前,剛一走近,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皺眉問:「你…怎麼樣?」
雲霏霏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聽到有人說話,緩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是姜曉波,將手裡的行車記錄儀遞了過去。
車內沒有開燈,僅有的光亮從屋內傳出來照在雲霏霏有些失血的臉上,姜曉波見她滿頭大汗,臉白如紙,以為是被嚇的,連忙伸手接過來,等拿到手上時,才發現上面全是血。
他伸頭往車內看,剛一靠近,那血腥味更濃了,他往她身上打量了一會兒,除了臉上的傷,沒有看到任何傷口,他皺眉問:「你還好嗎?」
雲霏霏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兩秒後,整個意識陷入了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
姜曉波以為她是不想說話,拿著行車記錄儀轉身,想走進屋去看趴著的何大力是什麼狀況,還沒進屋,就見江宏民突然走了出來。
江宏民兩步走到麵包車前,打開手機手電筒照在雲霏霏的臉上,看到她的臉色,立刻轉身對姜曉波說:「送她去醫院。」
第69章 往事
高馳打通了雲霏霏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他覺得心裡有些慌,但沒多想,因為她不接電話已經成為了常態,在客廳沙發上躺了會,他起身走進了小臥室,躺在了單人床上。
停職檢查的這段時間,他什麼都沒幹,想的最多的就是彼此的未來。
對於後果,早在讓她住進家裡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職業生涯全毀的準備,因此接到調離的處分通知時,他並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但是,對接下來將要面臨的工作,他感到茫然。
一方面,他完全不知道基層派出所的工作內容到底是什麼;另一方面,一旦去了派出所,就離得更遠,那麼以後見面的機會更少,未來就更加虛無縹緲。
想到這,他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自己本就不長的頭髮。
*
凌晨一點半,昔陽市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室。
雲霏霏躺在病床上,看著醫生拿剪刀剪開自己內搭長 T 的整個左袖,儘管醫生動作很輕,可她還是感覺很疼,沒忍住叫了一聲。
醫生見她整條手臂上都是乾涸的血漬, 腕上的傷口血肉外翻,幾可見骨,她肯定這絕對不是刀割出來的,有些好奇到底是怎麼傷的,皺眉問:「怎麼弄的?」
雲霏霏疼得只顧著齜牙咧嘴了,就沒說話。
醫生見她不回答,以為是不想說,也不追問了,說:「還好不在活動的腕關節上,要不然你連動都動不了。」
雲霏霏還是沒說話。
醫生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但最後只是沉沉地嘆了口氣,見她一直盯著傷口,就找了個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問:「多大了?」
雲霏霏說:「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