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 15 平方左右,又涼又濕,溫度比外間低了很多,沒有窗戶,白牆白頂水泥灰地,靠牆並排放著四個長形方箱,方箱半人高,上面都蓋著紅布。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高馳覺得它應該只是個儲物間,叫雲霏霏進來,將門掩上後,打開了燈。
往前走了一步,手腕突然被雲霏霏抓住了,他轉過頭,發現雲霏霏的臉色有些蒼白,感覺她的手冰得異常,忙說:「冷的話……」
這四個東西雲霏霏很熟悉,她將他的手腕握得更緊:「別……這……這四個……都是冰棺。」
高馳聽了這話,才發現罩著方箱的紅布下面有電源線和插座,才聽到紅布內隱約有嗡嗡嗡的聲音傳出來。
雲霏霏想起去年八月買冰棺時,年輕帥氣的業務員介紹過一大堆新款,還仔細分析了每個新款的功能和優勢。她看向高馳,說:「還都是高檔冰棺,噪音小,耗能低。」
高馳想起剛剛聽到的男人的話,說:「這是他們口中的貨?」
雲霏霏搖了搖頭:「冰棺遠遠沒有 11 萬。」
就算是最貴最新的那一款,也沒有 11 萬。
高馳想要上前拉開紅布,看看方箱裡到底是什麼東西,雲霏霏使勁握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去,說:「不用看了。他們口中的貨,應該是冰棺里的……女人。」
高馳看向雲霏霏。
雲霏霏說:「去年 11 月,上面下了個政策,嚴禁土葬,一律火葬。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它並沒有規定不能葬到已經死去的人墳里。」
雲霏霏鬆開他的手,走到冰棺前,抓住罩在上面的紅布:「馬福傑為什麼親自給婷婷弄來了棺材?又為什麼帶著錢程去給老吳難產去世的兒媳婦上禮?又為什麼不遠萬里載著冰棺去接華冉冉回來?」
她問高馳:「他生性孤僻,冷漠自私,為什麼做這些?」
高馳看向那四個冰棺,沉默。
雲霏霏低下頭,低聲道:「男人,無論老的少的,死的還是活的,娶老婆仿佛是他們唯一的目標。活的時候找不到就去買,死了還找不到就千方百計、想法設法買也要買個女屍陪葬。女人到底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要被當成貨物一樣賣來賣去?」
高馳見她情緒有些激動,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想要把紅布從她的手裡拿出來,雲霏霏卻不肯鬆手,她問:「你是警察,你告訴我,刑法里有能懲罰這些人的法律條文嗎?又或者說,那些買女屍配陰婚的人有哪一個受到過懲罰? 」
高馳沒吭聲,因為他從未親手接觸過此類案件。
雲霏霏想起了週遊的父親,即使被舉報,他依然穩坐支書的位置不倒,她掙開高馳的手,將冰棺上的紅布一一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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