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婚姻是婚姻,那是另外一個完全不同概念的世界,相對於結婚,她更喜歡當下的狀態,更願意保持現狀。
高馳見她不說話,從鼻子裡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嘆息。
雲霏霏從這聲嘆息猜測出可能是家裡人給了他壓力,讓他開始考慮起了婚姻,問:「你爸你姐催你結婚了?」
高馳沒說話。
雲霏霏見他默認,接著問:「你想結婚嗎?」
高馳知道了她的答案,沉默。
雲霏霏也知道了他的答案,沉默了會,說:「其實,我不是個合適的結婚對象,尤其是對你來說。」
高馳說:「那對於你來說,我是個合適的結婚對象嗎?」
雲霏霏搖頭。
高馳沉默了會,問:「為什麼?」
雲霏霏想了會,吻了吻他的耳垂,說:「因為你站在善與光明之下,而我不是。」
*
兩天後的下午兩點,蟄伏了兩天兩夜的余國偉出了門,他將車開進小洋樓院內,將大門關上,兩大步走進了大堂,看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人,他問:「 程叔,又去哪出貨? 」
程叔說:「振平市下余縣下余村李長江。」
余國偉雖然讀書不多,但他不蠢,他不是沒想過自己單幹,可是一方面遊手好閒、得過且過慣了,另一方面他找不到屍源和買家。這兩天,只要想起那條法律,他就覺得風險太大,成本太高,而且,久居人下也不是長久之計。
他問程叔:「對方出價多少?」
程叔看了他一眼,說:「給你一萬。」
余國偉說:「以前都是送往本市或者鄰市,來回最多半天,這次去那麼遠,來回就得兩天,而且最近查得很嚴,一萬恐怕……」
程叔說:「嫌少,我找別人。」
余國偉忙道:「程叔,你別生氣啊,我開玩笑的。」
程叔說:「老規矩,交貨後,費用轉你帳號。」
依照程叔的要求,余國偉將暗房裡最靠近門口的一個冰棺拖了出來,罩著的紅布落到地上,他看到了女人的臉,被嚇了一跳,趕緊將紅布撿起來罩上了。
感覺女人年紀不小,他問:「這誰啊?從哪弄來的?」
程叔覺得他今晚話太多,有些反常,不禁皺眉:「你問這個幹什麼?」
余國偉見他翻臉,嘿嘿乾笑了兩聲,解釋說:「以前都是半夜三更出貨,這次是下午出貨,我怕不問清楚,對方問起來,我一問三不知不好交貨。」
程叔說:「明天是黃道吉日,八點那邊要下葬,一定要在早上七點前送到,不要在路上耽擱。」
余國偉說:「這麼多講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