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某並非此意,謝小姐乃謝老樓主的獨女,定有自己的本事,如今小姐安然無恙,若無他事,左某便不叨擾了。」說著,阿香就要離開。
「哎,等等!」
阿香回眸,淺淺一笑,雖如和風,卻拒人於千里之外,倒真是學活了那左執事。
「你,你為何與他人都不同?」
「哪裡不同?」
「你不覺得我面目可憎?」
「為何?哦,傳聞中,謝小姐飛揚跋扈、乖張任性,殺起人來眼也不眨的,確實面目可憎……」
謝春熙有些失落。
「但左某今日一見,倒覺得,傳聞也只是傳聞罷了……」
謝春熙聽了這一句,終於心滿意足地長吁了一口氣,這一齣戲也就到此為止了。
阿香和知書都如釋重負,又繼續打掃起聽雨閣來。
誰知謝春熙又道:「慢著,中間是不是還漏了什麼?」
知書問:「漏了什 麼?」
謝春熙絞盡腦汁,靈光乍現,道:「漏了一個『哦,原來如此』!」
阿香又是一驚,心裡暗惱,直想刮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左右那左澈都會知道周允和七寶下了嶺南,她又為何非要開這個口,將這個消息急急地遞出去?這不是又往小姐心上扎一刀麼!
「你們說,為什麼他知道我身邊沒人了之後,有些……難過呢?」
這下不只是阿香,連知書也驚掉了下巴:「難過?您說,左執事,難過?他為什麼要難過?」
「也不是難過,就是不對勁……對呀!我分明瞧見了!你們說,他這是不是擔心我?他為何要擔心我?」謝春熙也不理她們兩個了,只自顧自地問著。
阿香心裡鬆了口氣,卻也漸漸明白了過來。原來,小姐方才要她們演的這一齣戲,並非戲,而是言情戲啊!
而知書更是直接一語驚醒夢中人:「小姐,你莫不是,又看上這位左執事了?」
謝春熙得了那烏雲踏雪,起先還很歡喜,日日都要逮著它,與它私語,今日許下這願,明日許下那願,然烏雲踏雪從無回應,還很不耐煩的,總要逃離了她的懷抱,偷跑出去。
終於有一天,她厭了,便叫人剝了它的皮。
謝春熙殺死了一隻貓,但她從未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