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以風馳電掣之勢,扯下了一隻耳朵上的銀墜——那陪伴了她多年的、娘留給她的、細如針線的、只為自己縫過傷口的銀墜——往周允的右手上狠狠一紮。
「嘶——」周允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
她又用力一划,他右手筋脈便斷了。
不知道誰突然「咚咚咚」地敲起了門來。
兩人這才回過了神。
周允深深地看著她。
她的手猛地一縮,那根滴血的針便無聲無息地落了地。她死死地咬著唇,不敢言語。
半晌,周允終於抱手起身,他面色發白,手筋劇痛,卻還要若無其事地向門外大斥:「做什麼!奪命鬼啊!」又撈起四散的衣物,往七寶身上一扔,「穿上。」
文瘦在門外大呼:「主子,不好了!方爺的手下來報,說方爺遇襲,身受重傷!」
七寶又是一驚。什麼意思?方世知遇襲?身受重傷?織造署不是要棄允扶方麼?左澈不是說,只要她傷了周允,方世知那邊便有了可趁之機,便能一舉攻下風滿樓麼?為何他又受傷了?
「主子!」肖福安見主子還不肯出來,亦催促道。
「知道了!來了!」周允一面回著,一面示意七寶為他穿衣。
她心中有愧,亦有痛,忙依令而動,又扯下自己的半片衣袖,為他包紮了傷口。
一開門,見了周允的手,肖福安愣道:「主子,您這是……」
周允面無表情,「無妨,叫貓兒狗兒劃傷了。」
貓兒狗兒?文瘦悄悄往屋裡掃了一圈,哪來的貓兒狗兒?
周允又道:「肖福安、瘦子,備車,去方宅。」
「那胖子呢?」文瘦不解。
周允用下巴點點還迷濛著的七寶,「胖子,你好生看著她,不許她踏出這望海閣一步!」
「是!」
走沒兩步,周允又急忙忙地折回她跟前,眼裡含著哀傷,欲言又止。
終於,他用無奈且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就說吧,你是不是慣會反咬人的?你給我乖乖待著,等我回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周允走後,她果真一直乖乖「呆」著。
刺傷周允,是她最後的任務,現下,她已圓滿完成了,並且,毫髮無損,只要想法子支開武胖,她便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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