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 6.24 兇案最早趕到案發現場的警察,也是最早接觸到報案人和死者的警察。在其他人,包括那個見了人話都不說的劉余川趕到現場之前,阮益達已經完成了現場的初步勘驗。
「我可是發現了很多有用,有價值的線索的。」
可是,沒有機會說。
分局的人,市局的人,都不會聽他一個小警察的分析,更不會讓他參與到案件偵破里去。
所以,阮益達要利用這個機會,重新回到案發現場,發現新的線索。案發地都勘驗過了,新線索,應該出在案發地附近的人身上。
重點是小巷子附近的商鋪,兇手不可能從天而降,直接出現在死者身邊嘛。他肯定是要在巷子外活動的,然後才會進入巷子裡。
等待阮益達的自然是失望。
拆遷工地,本來店鋪就不多,死了人,不吉利,還開業的不剩幾個。剩下的,人家看他穿著制服,倒也沒有拒絕回答問題。但說的是:市局刑警隊的不是都來問過了嗎?
不僅是來問過,還拷貝走了幾家店的視頻監控呢。只是市局的人能拷貝,阮益達卻是不能的。
「警察同志。」
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把鬱悶的阮益達重新喚醒。叫他的是一個奇怪的老年人。
是奇怪,這大熱的天,他背著一個大木箱子,是老式的那種工具箱,實木。用一條都有些發白的帆布帶背在右肩上。
這箱子,光木頭就得有幾十斤重吧。
「老人家,你好。啊!是你!」
阮益達認出來了,這個背著大木箱子的奇怪老人,就是昨天晚上死者齊慧欣的公公田文明。昨天晚上兩個人還說過話的。
「哦,是你啊。那也好。認識,還省了些麻煩。」
這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老人家,你有事情嗎?」
「我要見你們領導。」
「呃!」
這個要求阮益達是聽明白的,只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要見你的領導,說昨晚的兇殺案。我兒媳婦被殺的案子。」
「老人家,你先回去啊,案件正在偵破,市局刑警隊負責的。連我這種專業警察都不能參加的。我知道你心裡著急,難過,這種事情誰攤上了都不好過,但是著急也沒有用啊。還是得靠我們警察,相信政府。壞人總歸是沒有好下場的。」
這句話,阮益達聽明白了,也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而且回答得很有他自己的特點。
「我說要見你們的領導,我有昨天晚上兇殺案的重要線索,可以幫助你們破案。」
「線索?」
「對,很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