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個死在昆州之外,被許暢認為很有可能會和發生在昆州的 6.8,6.24 命案相關的人。
「兇手還是背後下刀,割喉,使用直刃刀。死者窒息,加失血而死。但這個兇手是左手執刀,自右向左切斷喉管。殺人的同時,還是蒙住了死者的眼睛,只不過是右手蒙的。還是用力不小,死者左眼眼角有淤痕。」
右手。左手。
那個問題又出現了。會不會有一個人,左右手都靈活無比,左右開弓,毫無障礙。
羅莎,第三個人。
「羅莎,雲城一家公告公司的設計師。2017 年 6 月 6 日晚,被人殺死在雲城高新區一處拆遷工地。當天大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羅莎,也是被人割喉致死。傷口顯示,兇手使用的是一柄弧形刀具。」
弧形刀具!
這是第一起弧形刀具的使用記錄。
「你以為『他』是在練手,試刀嗎?」
許暢帶著詰問語氣的問題?劉余川知道,不能回答是。肯定不是。
「不是,我說了,『他』不是窮凶極惡的殺人犯,殺人不是目的,是手段和方式。『他』殺人,是因為『他』的心裡,有另外一個自己。這個自己,催著『他』去殺人。」
「你要做的,是找到一個平時無益於常人,但隱藏的細節,又明顯易於常人的人。」
平平無奇的田文明。和藏了一箱子不知所以的手機的田文明。
劉余川嗓子眼一陣陣發乾,他明白許暢的意思。
「你聽的是什麼歌?」
劉余川感到自己恢復正常了。重新變回了自己,跳脫,自我。被許暢左右,預判的那種感覺消失了。
他也可以坦然接受許暢的莫名驚詫了。
「《生命從無法被概括》①。」
沒有驚詫。
注釋①:《生命從無法被概括》,是歌手祁紫檀 2021 年的歌曲。小說使用的時間是 2018 年,是錯誤的。
第二十章 回憶(一)
2016年5月14日,星期六,農曆4月初八。雲城。晴。大風。
同樣的季節,同樣的天氣,雲城的溫度要比昆州低4-5攝氏度,涼了一截。這是因為雲城比昆州,平均海拔高了500米還多,到了1800米。
五月的雲城,已經是夏天。還沒有進入雨季,還有春天那種「乍暖還寒」的感覺。
偶爾會颳起大風。是那種可以吹得人睜不開眼睛的大風。躺在床上,能聽得到外面的風聲。風吹著樹葉、樹幹的聲音。
洶湧的潮水已經退去了,連沙灘上的痕跡都已經消失不見。一切都歸於平靜,只是依稀還能聽到輕輕的海浪拍打在沙灘上的聲音。
嘩-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