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都是這麼和人說話的嗎?冷冰冰,只有是和不是,像個孩子一樣,非黑即白二元論。不講溝通的技巧,不考慮對方的感受。」
這個問題本身就是是和不是,沒有給劉余川更多的選擇。
是和不是其實是最難的。它堵死了其他的可能,只能在本來就不多的備選答案中,選擇一個作為答案。
劉余川不能回答。他低下頭,用碗裡的午餐肉伴著米飯,吃起來。這可以掩飾他內心的焦慮,或者絲絲縷縷的不安。
「你不問我,是不是和其他人,也這樣說話?」
許暢也沒想得到劉余川的答案,而是繼續問出了另一個,劉余川還是沒有辦法回答的問題。午餐肉和米飯已經嚼爛,咽下去了。
不能再作為掩飾。
「你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抓緊時間破案。」
這不是官腔,也不是搪塞。
今天案情分析會以上遲自來的那番話,讓劉余川感到了壓力。這裡面還有師父黃堃的原因,兩案併案是黃堃的提議,劉余川做負責人,也是黃堃的提議。
劉余川做不到完全的不管不顧。
「怎麼破?」
怎麼破?遲自來也在問這個問題。劉余川也在問。
「抓住田文明,他身上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他還沒說的秘密。他的身上,應該有突破口。」
這回輪到許暢不說話了,她看著劉余川,等著劉余川把話說完。
「轄區派出所民警說,宋建軍一家,管事的人是馮蘭仙,宋建軍的老婆。」
一句聽起來沒頭沒腦的話,許暢還是明白了——突破口是宋建軍,和他的老婆。
說話間,許暢的火鍋和肉菜已經擺上桌。開火,湯開始冒泡,只是還沒翻花。
說這些話的劉余川,也難得地在臉上露出了遲疑和猶豫。師父黃堃的那番話,又浮現在他的心裡:一個白銀殺手,折磨了我 20 年,這個從身後割喉的殺手,又會折磨你多少年?
「我選的方向是對的嗎?真的能從田文明身上打開 6.8 命案和 6.24 命案的突破口嗎?」
身在局中,才會有局中人的恐慌。
「劉隊長。」
又是一個聲音,在徐瑋的「口余香」火鍋店裡叫出劉余川的職務。是一個男性,成年男性的聲音。
「你,阮……」
「是,阮益達,昆州市公安局荊山分局片區民警阮益達。你還記得我!我就是 6.24 命案發案那天晚上,第一個趕到現場的警察,也是第一個趕到現場展開刑事勘查的警察。」
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從劉余川的心底深處瞬間湧出,就好像回到中學時代,聽「新褲子」的朋克音樂。像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又都是真的。
「你是來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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