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狀, 跟著拍手附和。
倒也不必如此。
太誇張了。
涼薯懷疑方樂寒平時就是這麼刷別人好感的。
「謝謝誇獎。」
方樂寒挑眉:「美人謙虛了。」
他瞥了閔傅一眼,坐回去雙手抱胸, 冷淡了很多:「閔傅是嗎?該你了。」
這態度, 可以說是另一個極端。
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差別。
閔傅淡定自若, 走到涼薯身邊,彎腰請求:「可以陪我演一場嗎?那樣我會發揮的比較好。」
能幫到閔傅, 搞不好還會間接影響試鏡結果,涼薯當然毫不猶豫同意。
幸好這幾天把劇本全部看完了。
不然關鍵時刻掉鏈子, 那罪過就大了。
閔傅挑選了他後面的一場。
哥哥買完一些洗漱用品回來, 推開病房門,看到的就是弟弟麻木的表情。
他急忙飛奔過去, 緊緊抱住弟弟, 早已淚流滿面。
但他不能表現出難過, 所以努力微笑:「沒事的, 小白,沒事的。」
他的語氣稍稍哽咽:「以後哥就是你的腿, 你想去哪兒哥就帶你去哪兒, 你不是喜歡唱歌嗎?到時候哥帶你舞台上唱,街頭唱……」
說著說著他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滑落。
沒關係, 沒關係。
哥哥這樣安慰弟弟,也在安慰自己。
只要人還在,就是萬幸了。
這麼一個小小的片段,十分考驗演員的功底。
閔傅要表演的情感很複雜。
面對絕望的弟弟,他要強忍悲傷,同時又要安撫弟弟。
涼薯倒簡單。
往那兒一坐,眼神沒有焦距的盯著某個方向,死氣沉沉就好。
方樂寒:「開始吧。」
閔傅推開門,看到神色灰敗的涼薯。
什麼也顧不上,跑到涼薯面前。
他小心翼翼蹲到涼薯身邊,試探性握住涼薯的手。
動作輕了又輕,仿佛怕驚擾到輪椅上的人。
「沒事的。」
幾乎是出聲的瞬間,眼中浸出淚。
他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情緒,才堅定地說:「沒事的,以後我就是你的腿,不管你想去哪兒,我都帶你去。」
「涼薯,是我太任性了,我應該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這樣至少能陪你度過危險的時刻。」
嗯?
閔傅怎麼說著說著台詞和劇本上不一樣了?
涼薯維持麻木的表情,很想問什麼情況。
閔傅撫上涼薯的臉,眼中的悲戚仿佛要決堤而出:「以後不會了,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做,原諒我好不好?」
涼薯的眼珠動了,緩緩移到閔傅的臉上。
正想提醒閔傅台詞不對,看清閔傅眼底的痛苦和悲傷,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