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薯這會兒還想著怎麼體面地離開。
他滑動輪椅,趁閔傅沒動,趕緊滑出大門。
閔傅眼眶有些紅,透著一種瘋狂。
他話不多說,轉過身勾住涼薯的腰和腿,一把抗在肩上。
「你可以走了。」
這話是對烏逸簡說的。
烏逸簡驚呆了。
閔傅為什麼在這兒?
還有後面那個,恨不得將車門關碎的人,是方樂寒嗎?
他一時間不敢和閔傅對視。
那雙眼睛,冰冷刺骨。
仿佛幻化成冰錐,正對準他的喉嚨警告。
方樂寒不比閔傅好多少。
灰藍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森冷的霧氣,看起來森然可怖。
烏逸簡渾身發冷。
那股冷意好似能冰凍他的血管,直至心臟。
等閔傅和方樂寒進去,他才注意到自己維持著轉動鑰匙的動作。
他一陣後怕,手忙腳亂地啟動。
可手哆哆嗦嗦,鑰匙都差點弄掉。
這兩個人怎麼這麼恐怖?
他再也不來這裡了。
別墅內,涼薯和麻袋似的被閔傅扛回臥室。
這個姿勢不太舒服,顛得他頭暈。
好不容易放下來,涼薯如臨大敵。
不行,氣勢不能輸。
他挺直腰板,佯裝鎮定:「你在幹什麼?」
閔傅就坐在對面,泛紅的眼睛緊盯著他。
「你要走嗎?」
他的語氣很輕,聽起來像是冷靜下來了,只是手指不停摩挲手鍊。
涼薯看了他的手鍊一眼:「嗯。」
閔傅動作一頓。
他的情緒幾乎無法自控,可他不想嚇到涼薯。
所以儘可能平靜地和涼薯對話。
「為什麼?」
涼薯解釋:「我和你道歉,你沒有回應,我認為這代表你不想再和我做朋友了。」
閔傅皺眉:「導演找我有事,我去和導演談事了。」
涼薯:「你不和我說話……」
知道涼薯誤會,閔傅起身。
走到涼薯面前,牽住他的手單膝跪地:「我錯了,我不應該不理你。」
他不是這個意思。
涼薯有些不太自在:「我也錯了,我不應該讓你擔心。」
看看,閔傅肯定又哭了。
眼睛紅紅的,好傷心。
閔傅心一松,趴在涼薯腿上。
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那些糟糕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久久無法散去。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如果涼薯要走,他可以先安撫住他。
然後找一間人煙稀少的房子,「帶」涼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