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是亲昵的一个距离;
极其暧昧不明的动作。
冬禧虽然知道的不多,却也清楚帝后是因为相中了自家姑娘想说给太子为妃,今日才会下旨传召的。
再是如何,这位太子殿下当面去与别的姑娘不清不楚的纠缠……
心里顿时气愤。
忍着脾气,一直又跟着沈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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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一段,对那对儿狗男女眼不见为净了,她也终于忍不住追了两步上去,沉声道:“小姐,刚刚那桥上的……”
这会儿雪还在下。
沈阅徒步而行,其实是冷得慌的。
没了秦绪在跟前,她就取过冬禧那里的伞,慢条斯理的撑开。
同时,好心情的同贴身丫鬟解释:“那是太子殿下的表妹,尚书府柳家的姑娘,据说二人青梅竹马……想来定是要亲上加亲的。”
冬禧知道自己不该谈论太子哪怕只是自家姑娘的婚事,但是终究气不过,脸通红:“就算……就算如此,他们也该收敛的,就方才这样的场合,又是当着您的面……”
这也太欺负人了!
完全是拿自家姑娘的脸面往地上踩!
顾忌着秦绪的身份和沈阅的心情,到底也是没敢完全发泄。
沈阅只是很寡淡的笑笑,抬手替她拢了拢身上半身斗篷的领口:“当着我的面怎么了?我与他又没什么关系。这大冷天的,走吧,先回家去。”
她是真巴不得不要和秦绪扯上关系,更恨不能将那对儿情投意合的男女直接锁死,绑一块儿算了,省得再出来祸害人。
但冬禧却明显会错了意,当她这是被皇家威势逼迫的委曲求全。
一时间,心里更是气愤又酸涩。
但终究皇权大过天,也没敢再多说,闷声跟着沈阅继续走。
又走了几步,穿过一道角门。
冬禧后知后觉,突然一惊,左右观望道:“小姐,这宫里这么大……奴婢不记得来时的路,咱们这样乱走能出去吗?万一走岔了路,再冲撞了什么贵人……”
沈阅道:“没关系,我记得。”
这整个后宫的格局,没有人比她这个曾经做过皇后的人更清楚了。
只——
她确确实实刻意绕了点路。
防着万一秦绪安抚完他的小表妹又突发奇想再追上来。
虽然——
那样的几率也不大。
反正她对那个人是能避则避,能少看一眼都觉得是造化。
冬禧深知自家姑娘的聪慧,记性也好,也就放下心来,全心信服的跟着。
沈阅也不担心会碰到什么所谓的“贵人”,这样冷的大雪天,那些后妃公主们娇滴滴的,谁吃饱了撑的会冒雪出来受冻?
其实她自己以前也是惧冷的,尤其不喜凛冬里的森森寒意。
可是因为梦里困死她的那场火,如今却觉得站在这猎猎风雪之中,格外的舒适。
整个人神清气爽,脚步轻快。
然则——
也就是有那么失策的时候!
再走过一条长长的宫道,并且穿过角门时,前方不远处的小花园空旷处却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人。
一片金瓦红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那人身姿挺拔,披着银灰狐裘的身影依旧是完美的与周遭景物融合了。
说来也是奇怪,无论是淡泊荒山还是锦绣朝堂,就是有人出现在哪里就与哪里的环境完美契合,毫不突兀。
“小姐……”冬禧低低的叫了一声,不知何去何从。
沈阅肯定是不会走回头路的。
虽然她也不是很想遇见秦照……
可是相比回去重遇秦绪和柳茗烟,她倒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与这位安王殿下打交道。
暗暗深吸一口气,她立刻便重新调整好心态,淡淡的道:“无妨。”
然后,便从容不迫的继续朝前走去。
本来只想见礼打个招呼就直接走人,可是走近了才发现那男人似乎是已经在这风雪里站了许久。
头上,肩上都落了一层雪,脚下积雪也堆了厚厚一层,将他靴面都掩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