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車座安靜了一會,白時浸道:「不用了,我沒喝多少,就是有點……暈。」
「……」
沐年抓著方向盤的手捏緊了些,心口怪異,問道:「確定麼?一個人可以?」
白時浸嗯了一聲,「我只是你男朋友的室友,沐哥能來接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有事就住你家,不太好。」
沐年聽到白時浸如此生分,瞬間有些魂不守舍,他導航,往白時浸說的酒店開去。
白時浸接著道:「等從曲洲回來,我就不再是你男朋友的室友了。」
沐年亂了,他看不見白時浸,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問道:「什麼意思?」
白時浸說:「我和葉欽礬無法相處,我要從宿舍搬出來,可能……會租個房子。」
沐年問:「你和欽礬,到底什麼矛盾,嚴重到這種地步嗎?前兩年不是好好的?」
「不重要了。」白時浸道,「從……你把我當弟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重要了。」
「我只能說,葉欽礬根本不配做你的男朋友。但,沐哥既然喜歡,我尊重你。」
沐年的耳朵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白時浸一口一個沐哥讓他渾身難受。
他問:「怎麼不叫年年了?」
白時浸說:「畢竟我只是你的弟弟,哪有弟弟叫哥哥小名的,沒大沒小。」
「……之前不懂事,沐哥別介意。」
沐年喉管火辣辣的疼,乾脆不說話了。
車廂瞬間一片死寂,像是被固體凝凍住了。
十分鐘後,到了酒店門口。
沐年停車,白時浸跟他道謝,下了車。
沐年在車裡看著搖搖欲墜的白時浸往酒店進,直到消失。
他還有很多話沒有問,比如為什麼要去喝酒,還是去gay吧喝。
但他憑什麼問呢,憑自己是白時浸短暫的老闆嗎?
等從曲洲回來,白時浸搬出宿舍,合作結束,那他們還有什麼關係。
撫城這麼大,能不能再遇到還是一回事。
「……」
沐年此刻當真是十分複雜,他看不懂,看不懂自己對白時浸到底是一種什麼感情。
良久,沐年離開了。
白時浸回到房間,吐了個昏天暗地。
酒不是解愁嗎?怎麼越喝越愁了。
他真的不想放棄沐年,他不想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就以失敗告終,但他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聽到沐年說『弟弟』兩個字時,他的心仿佛被硬生生撕開了。
在他眼裡覺得曖昧的事,對沐年來說只是對弟弟的慈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