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一坐下,蕭雲灼養了好幾日的女鬼便衝著蕭文越的方向飄了過去。
整個鬼影靠近,那手都摸到了二哥的臉上,暴躁的女鬼這一刻溫柔地有些詭異,一圈又一圈的圍繞著二哥打轉,一會兒捋一捋他的頭髮絲兒,一會兒觸碰他的肩膀,那可怕的臉上好似浮現出了濃濃母愛似的,寸步不離。
二哥身子骨羸弱,身體陽氣不盛,所以這女鬼才能觸碰。
「滾遠點!」蕭雲灼忍了忍,又忍無可忍,低聲憋著說了一句。
紅衣女鬼這幾天日日被迫聽她念經,已經有了不少神智,此時聞言,身體一僵,往後飄遠了一丁點,但看著蕭文越的樣子,還是有點戀戀不捨。
蕭文越臉色一沉,眼神陰鬱又冷漠:「脾氣不小,但殊不知你這脾氣,也會給你自己惹禍,你可知道孟平彰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個混不吝,他說要提親,便真地敢來,待父親一走,你說這婚事能不能成?」
「父親告了長假。」蕭雲灼靜靜道。
蕭文越怔了一下。
長假?父親明明恨不得一年到頭都賴在軍營,竟然會捨得告長假!?
那他的日子只怕要不好過了。
「你不要以為有父親替你做主,便萬事大吉了,你還是要收斂一些,孟家的家事,你少管。」蕭文越又補了一句。
孟家的事情可不止那個小公子一件。
那個孟侯爺,看似耳根子軟,但實際上也是個自私自利的。
蕭雲灼拿著根枝條,在地上隨意寫畫著,畫出複雜又神秘的圖案,一邊練習著自己的手法,一邊道:「我的事兒,二哥你也少管。尤其是婚事。」
蕭文越攥了攥拳,霍然起身。
果然,寧願相信外人,都不相信他。
甚至,她有所謂的靈丹妙藥,想到的也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外人,就沒想過她自己的兄長也不康健?
「有句話我說錯了,孟平彰不是個好東西,但也是侯府庶長子,若非故意氣我,你這等身份,他都不屑多看一眼!」蕭文越諷刺了一聲,甩袖而去。
蕭雲灼看他的背影,只總結出了一個結論。
二哥有病,大病。
蕭文越還沒跨出蕭雲灼的院口,迎面便和一個下人撞上了。
對方慌慌張張地衝進來,看到蕭文越,也嚇了一跳,連忙開口道:「見過二少爺……二少爺,不好了,大少爺昨夜落水,剛剛被人抬回來了……」
蕭文越一驚,回頭看向蕭雲灼,似妄圖從她臉上看到驚惶失措的樣子。
然而蕭雲灼卻平靜地點了點頭,將手裡的枝條隨手一扔,然後撣了撣灰塵,就像是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蕭文越心裡舒坦了一點。
大哥總和他搶,更愛與他炫耀,炫耀才學、能力、父親的看重,很小的時候,還炫耀妹妹更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