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愈瞪著他。
蕭文越吊兒郎當地轉過頭。
「蕭公子!我真是……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竟然連累你受傷,這事兒……都是我做的不好,我今天在狀元樓被人羞辱,心裡難過,燒文章的時候一時沒注意……」
「你不必說了。」對方話沒說完,蕭文愈便繼續道:「我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此事我必要上報給學政的,衛公子,我雖要接待你,可我要負責任的不止你一個,還有錢、裴兩位公子,我必須給他們倆一個交代,況且,你們剛住下的時候我便說過,動用燭火時一定要小心謹慎,我甚至特地請人做了琉璃燈罩,就是為了防止火事發生,竟沒想到你竟會在屋中燃紙……」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還要上報學政!」衛公子面色一變。
蕭文愈依舊堅持。
衛公子突然失去神智,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塊瓷片,對準著自己的脖子:「蕭公子,我知道你是個君子,是個好人,你就不能放我一馬嗎?我剛才就是被氣到了!我保證,我會搬出去,馬上就要科考了,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你放下手中的東西,莫要衝動。」蕭文愈很是無奈。
他接待的這三位學子,秉性各不相同。
錢公子是個不多話的,平日有空便念書,也不愛與人交流,這種性子最好安排了,只要吃喝住行一切妥善便可。
裴公子性子活潑些,待人和善,喜歡交友,熱情爽朗為人很是不錯,與他也能處得來。
而這衛公子不同。
衛公子出身寒微,聽聞是全村之力供養出來的,其父母對他抱有很大的期待,尤其是他考了兩次就中了舉,在當地更是少見,衛家家境也因此改善許多。
衛公子本也有做官的資格了,庇護鄉里也是足夠的。
他不想再往上考,可其父母不同意,覺得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非要他高中,要讓他做大官,帶著全村飛黃騰達!
這裡壓力很大,明明是個舉子,身上穿的用的都不大好,他家人什麼都不懂,連個書童都沒有幫忙安排,導致很多事兒都得衛公子自己親自去做,既耗費時間又耗費精力。
住在偏院這些日子,這人表現得也有些患得患失。
蕭文愈不能對他太熱情,要不然這人不知如何應對,卻也不能太冷漠,對方又會多想,所以每次見了他,都要格外小心。
明明已經很是照顧衛公子的情緒了,可沒想到這人還是沒繃住。
「你要是不幫我,那我就去死!我要是死在你們家……你也要受人非議的不是嗎?蕭公子,若連你都不放過我,那我怎麼辦?我這一輩子就毀了!」衛公子很不穩定。
蕭雲灼眉頭皺著:「這裡還有別的見證人呢,你又不是我大哥殺的,他為何要受人非議?而且……你放了火,立馬便跑出來了,明明知道隔壁還有人,你不僅沒有趁著火勢小的時候去救,反而還沒和下人說裴公子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