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殷元孚父族不顯,母族不親,一向獨來獨往,誰也不怕。
而且此人仗著受寵,更是專行荒唐事。
他性奢侈,任何東西都要用最好、最華麗的,陛下不管他時,他不是踏青郊遊便是設宴作樂,放縱自我。
兩年前,姜妧與姜氏一起去佛寺禮佛時,偶遇殷元孚於寺廟偷雞食葷,當時姜妧壓根就沒認出這人是誰,便找了個佛童告狀,害得殷元孚被趕了出去,殷元孚氣不過讓人偷偷戲弄了她兩回,氣得姜妧將殷元孚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也因此,在殷元孚眼中,姜妧是個格外有氣性的女子。
後來便對其很是感興趣。
可姜妧回家之後一打聽,這才知道殷元孚是個什麼樣的人,當時便嚇得厲害。
在她看來,殷元孚雖然受陛下寵愛,可花無百日紅,這人不與堂堂侯府的外祖家修好關係,還處處得罪,到處樹敵,一看就是個不長命的!
姜妧能看中的郎君,不必有多少才德,最重要的,必然是穩重的家世。
最差的,也要像蕭文愈那樣,能撐起家門,擋風遮雨,又能繼承家業,富貴榮華,總之就是要能將日子越過越好的郎君!
而那殷元孚人生已經在頂點,只要帝王一怒,便朝不保夕,她如何能看得上?
也因此,即便後來殷元孚多次宴客相邀,姜妧能推便推,推不了了,便不遠不近地來往著,那殷元孚在外紅粉知己不少,可唯獨對姜妧,倒是十分客氣。
這一回,還是姜妧第一次主動鬆口。
此時,姜妧也覺得無奈委屈,若她父母得力,她又何必去低下身段討好旁人?
不過如今對她來說,殷元孚是個不錯的棋子,這人既是大皇子的伴讀,又經常出入宮內,認識的王孫貴戚很多,他又很喜歡設宴請人玩樂,即便他會得罪人,可京中很多人還是要給他面子的。
自己往後與他常來往,也能藉機與那些貴人多多接觸……
至於蕭家那些表兄表弟……
她以後又何必再在乎!
姜妧下定了決心,心裡也已經將蕭文晏唾棄了無數遍。
而此時,蕭文晏卻已經興致勃勃去了霍三叔的家裡,準備迎接新的自己!
只是,在踏入霍三叔家的那一刻,蕭文晏腳步僵住了。
雖然霍三叔之前說了家中簡單、宅院簡陋,可他也沒想到會這麼……樸素啊!
京城書院位置挺偏僻,四周景色宜人,書院附近有小村鎮,形成十分簡單的集市,來往百姓也都尋常布衣,灰撲撲的沒多少色彩。
而這住處……牆面陳舊,地上灰土,宅子雖然是三進的不算小,可裡頭……就一個僕人!
外院擁擠,養了好些雞鴨,內院東西廂房都不是人住的,一頭牛兩匹馬三隻羊占領了全部的位置,只留了正房幾間屋子吃睡用,後罩房更是全部修改成了書庫,後牆極高,書庫還上了好幾道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