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酸棗糕……
他的確喜歡吃,只是那畢竟是祖母和大哥送來的東西,母親瞧見之後一臉失望,好似他拿了那邊的東西,便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他也懶得再折騰,老實做個乖兒子,日子會更省心些。
蕭文越吐了口氣。
最近母親不在家,反倒讓他想起很多不該想的事情。
擾人心智!
他淡淡將東西放回了盒子裡頭,擺到了桌角,沒再看一眼。
……
蕭文愈第二天便去報到,沒過幾日,出使隊伍早就在他被封官之前便已經整裝待發了,所以蕭文愈也是急急忙忙接手任務,很快便要動身離開。
蕭文愈之前一直在讀書,如今就算人走了,家裡頭還和以前一樣,沒多少區別。
不過蕭文愈離開後三日,他之前精心聘請的女夫子也到了。
老太太將人請進去一番寒暄,也將蕭雲灼以及縈琴師叫過去認識一番。
只是蕭雲灼瞧見這女夫子,微微有些詫異。
夫子年紀比縈琴師還要大幾歲的樣子,三十四五,容色嚴肅,瞧著不苟言笑,看上去十分規矩,她姓林,名星若,瞧著頗有氣度。
老太太先將人安排下去休息,等她離開之後,這才向蕭雲灼多說了一些。
「你大哥走之前與我提過這位林夫子,這人乃是你大哥恩師朋友的女兒,性子極烈,不為家族所容,但其果斷決絕雖然與世道不合,但也頗讓人欽佩。」老太太也有些憂愁。
孫女這樣有能耐的人,再給她請個這樣的夫子,這心可還能安穩得了?
蕭雲灼也挺感興趣的:「她與父母決裂了吧?」
「這林夫子的事兒,早些年我還聽說過,她父親也是一夫子,家中藏書頗多,所以她自幼好學,雖為女兒身,只對書籍感興趣。」
「到了十六七歲時,其父親為她安排了一門婚事,可林夫子不願嫁人,她的父不能理解,便將人關在家中,直至出嫁那日強行塞進花轎,誰想到她性子格外的烈,竟於轎中自裁,言,她有心、有耳、有目,非草木花種,不能風讓她去哪兒她便落在哪兒,寧死不屈。」
雖然蕭雲灼能看出這人個性,但這般細緻的內容聽在耳中,也頗受震動。
「大喜日子,她手上鮮血湧出,聽聞十分駭人,更無數人指責她不孝、不知好歹,其父母也被驚住了,叫了大夫救人,但救了人之後,便與其斷絕了關係。」
「早些年,很多人都等著看著這林姑娘後悔的樣子,可沒想到這人仍然堅定,在世人難以認同的否定中,遠離京城,過了五六年,開始有她的文章書記流傳開來,這時眾人才發現,她還活得好好的……」
不過哪怕她文章再好,可忤逆父母的行為,依舊讓世人無法苟同。
若提起她來,甚至大多數的讀書人會嗤之以鼻。
所以她也沒想到,她那孫子,會給灼兒找這位夫子……她也是在前幾日才知道的,所以一時也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