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收下,甚至還讓她們將柴火擔進去。
這一進去,就沒再出來過。
這兩個小姑娘,成了管氏老爺的新姨娘,也就是管夫人的姐妹、貴妃娘娘的庶母。
包大樹左等右等不見女兒回來,反而等到了賣女為妾的文書,那文書擺在面前,他自然不願意按下,可對方人多勢眾,強行成了契。
自那以後,他就瞧不見女兒了。
他孤苦伶仃,只有兩個女兒為伴,這些年辛辛苦苦賣柴,只為了給女兒攢些嫁妝銀,讓女兒將來嫁得體面又安穩。
他這樣的人,就從未想過攀附權貴,也沒想做大老爺。
但女兒已經成了妾,他也知道不能挽回了,只能期盼著女兒命好些,不被主母為難。
他惦記女兒,顯然,女兒也惦記著他。
沒多久,管氏派了人,將他帶去了一個鋪子裡頭,說要讓他當掌柜,每個月拿二兩銀子,不愁吃喝。
他什麼也不懂,就只知道應著。
鋪子賣的是花。
什麼花他也不明白,只知道是清貴人家用的,花有專門的花匠去養,養好了往鋪子裡一放,什麼都不叫他問,他只負責收錢就行。
這些清貴人家也奇怪,一盆小小的花,雖然好看,可卻值許多銀子,多得讓他心慌。
他有時候會問幾句,但只要他開口,上頭的人便說若想讓他閨女好好活著,就老老實實辦事兒,不要有那麼多話……
他隱隱約約覺得有問題了……
他不認字兒,說是掌柜,但其實就是個擺設,鋪子放在他的名下,但除了每個月二兩銀子,其他銀錢都不過他的手……
他覺得是不對的,可他也不懂,就只能自己偷偷摸摸地記。
「我從前砍柴,砍了多少也都是要記的,但我計數的法子和別人不同,就是亂畫……那些花兒,我也都畫了,但誰送的銀子,我不知道、姓甚名誰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累積起來的數目很大……可能有二三十萬兩這麼多……」包大樹認真地說著。
「我沒什麼出息,也不知道記這些做什麼,就是想讓自己心裡有個數而已……」
「我老老實實的守著鋪子,也沒做什麼對不起旁人的事兒……可那一天,我也照常的待在那裡,可突然有人過來跟我說,說我閨女們叫主母給打死了……」
「他們說的可簡單了,就說……她們帶壞小少爺,犯忌諱了,所以人沒了……」
「……」
包大樹不懂。
大戶人家,是有什麼忌諱?能說殺就殺他的女兒?
他當時便要去管氏那邊,想見見女兒,想討要個說法,可他這樣兒誰也見不著,隨便一個小管事就將他給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