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前還能端著主母的威嚴,但被磋磨了幾日,如今氣性反而更大,一出口,便潑辣得很。
蕭文晏眸光都暗了。
記憶里那個會柔和笑著看他的母親,好像越來越淡了。
「娘……我和大姐……就是特地來、來見您的……」蕭文晏往前走了小步子,想要將蕭雲灼往後擋著。
他覺得娘罵他是可以的,可罵大姐卻不行,畢竟娘沒養過她。
然而瞧見蕭文晏這袒護的動作,姜氏更是恨極了,忍不住想起當年二兒子偷偷摸摸護著這死丫頭的模樣!
她的越兒一直都是很乖巧聽話的,可偏偏會為了這丫頭頂撞她,為了這丫頭偷偷摸摸往老太太的院子外跑!
姜氏越想越氣,似乎想將這些日子所有的憤怒都發出來。
她抬起手,一巴掌便衝著蕭文晏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蕭文晏被打愣住了。
蕭雲灼瞧著他這傻樣,也覺得這武功一定要學,但凡他會點武,便不至於躲不過去……親娘又如何?
師父說過,人活著,是為自己活的!
「母親這雙手,乾脆利落,不去習武可惜了。」蕭雲灼淡淡說了一句,隨後又道:「文晏這年紀早該習武了,聽說從前學過皮毛,但總是被各種事情耽擱,因此武功還不入流,我為此略有些操心,便打算親自教他。」
「我今日為他領了個教習師父回家,母親總該先過過目,便帶著人來見見您。」蕭雲灼平靜又道。
蕭雲灼說完,拍了拍蕭文晏的肩膀。
蕭文晏臉上的五指印十分明顯。
他大腦有些不聽使喚,頓了頓腳步,然後將身後的包裹放了下來。
姜氏聽著蕭雲灼的話,還嗤之以鼻:「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就想著用這些法子勾著晏兒向著你!離間我們母子!一會兒是霍夫子一會兒又是教習先生的,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心思深沉的孽障……」
姜氏話未落音,目光下意識地放在了那包裹上。
蕭文晏麻木地打開了包裹,然後道:「這個……包大樹……是我的教習師父……」
「……」姜氏怔住了,下一刻,「啊——」
整個人都嚎了起來,連連後退,花容失色。
「你、你們這兩個混帳,這種髒東西,竟敢往家裡頭帶!」姜氏都驚住了。
「人髒不髒,不是看骨頭,是看心。」蕭雲灼認真和她解說,「就像母親你,看似尊貴,卻並無多少人樣,我做你的孩子,真是倒霉極了,但事已至此,沒得選擇,我便也認命,往後女兒定會好好孝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