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順利就好,你不在家的這些日子,家裡雖然出了不少事兒,但也沒鬧出太大的亂子來。」老太太說著,指著身後站著的三位佳人,「這是陛下前幾日賜給你父親的妾室,雖說你父親不在家,但既然是陛下的意思,咱們家也得應著……」
蕭文愈有些詫異的掃了一眼。
「陛下為何會突然賜人過來?」蕭文愈十分不解。
「……」老太太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正在這時,姜氏突然沖了出來,她剛才並未出門迎接,此刻被人攙扶著,面色蒼白,手中拿著帕子,見到蕭文愈之後,眼眶直接紅了。
「愈兒,你出門在外,為娘日日掛念……」姜氏一臉慈愛。
可蕭文愈卻嚇了一跳,眼中的驚恐都毫不掩飾。
從前他會裝出一副君子模樣來,認為自己既然要走文路,那就對得起夫子教導,對得起自己讀書人的身份,免得丟人現眼。
可實際上,他本就不是讀書的料子,性子也更粗獷些。
出門在外這些日子,一開始還想維持著體面,但離京城越遠他越發現,文質彬彬對他來說就是個拖累。
首先,陛下賜給他的那些精兵多是些有本事的,哪怕不是萬里挑一也是千里挑一了,怎會對一個讀書人言聽計從?他那些君子規矩壓根就不頂用,反而顯得過於柔弱。
既如此,他便也不裝了,索性便拋開這些年所學,重新開始。
其次,到了屬國那邊,那些小國、城寨又或是部落,別看不大,可心思特別多,那時候他才發現,陛下哪裡是叫他做司儀官,明明就是想讓他做個首領將軍,看他能不能壓得住那些人。
如此一來,他的手段就更得殺伐果斷才能夠。
在京中讀書的這些年,他連只雞都不能殺,可到了外頭,不聽話的腦袋是說砍就砍。
幾乎是一夕之間,他拋棄了從前所有,將自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所以此刻再見到姜氏,這個從不親近他的母親,竟突然衝著他哭泣,蕭文愈第一想法不是母親受了什麼大委屈,而是想著……
這是不是別人冒充的!
「你是何人!」他也下意識地說道,那雙手甚至都直接放在了腰間的匕首上。
姜氏嚇了一跳,更委屈了:「愈兒,你出門數月,怎得一回來就不記得為娘了?!」
「……」蕭文愈簡直有點不敢相信,「你當真是我母親?抱歉,母親從前對我總是不假辭色,如今突然親近,我還有些不習慣。」
「……」姜氏更不習慣,「你……你說話怎麼……這麼不近人情了?」
「母親見諒,這些日子在外頭也不容易,我若是不改變自己,如今只怕骨頭都被人燉了。」蕭文愈實實在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