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兄今日與從前判若兩人,竟有些咄咄相逼之意。
安王笑不達眼底,慢慢道:「莫非六弟覺得,為兄如今只是一個廢人,再無資格督促你上進了?為兄還記得,從前,不論你學了什麼,都要第一個跑到為兄面前炫耀展示一番,你動作遲鈍些,一個招式還需我再教你數遍才能學會,那時為兄可不曾覺得煩。」
如今,弟弟長大了,叛逆了啊。
安王自然知道,他這六弟從來不曾單純過。
只是那時六弟尋他庇護時年紀尚小,他母親出身不好,生下六弟沒幾年就沒了,所以六弟在宮中並不受人重視,的確是可憐,不過是給教導他一二,讓他少受些苦楚,對他而言,只是抬抬手罷了。
且也只是在六弟十歲之前照料一二,待他略能擔事,他就很少插手了。
宮內,誰沒有心機,若只為自保,便算不得壞。
只是他回京之後,發覺六弟所行所作,已經不只是有些心機而已了。
肅王聽著三皇兄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想直接走人了。
當年三皇兄是未來太子,有資格讓他討好巴結,可如今他算是個什麼東西?雙腿皆廢,太醫早就下過斷言,便是鬼醫出馬,都未必能有把握讓他痊癒!
身為嫡子,卻沒了爭儲的資格,那就是待宰的羔羊,將來不論任何人登上那個位置,都不可能讓他好過!
「三皇兄,過去的事情還是莫要再提了。」肅王聲音冷了幾分。
「前兩日父皇和我提起該派何人前往渡安監察河道,我還未答父皇所問……」安王聲音輕緩,好似是在閒聊,「既然六弟讓我莫要提起往事,那為兄便不念情分了,你們都是我的弟弟,本王是該公平些……」
「……」肅王嘴角抽了一下。
那監察河道之事可不簡單,若七弟的人去了,回來之後必有一功。
怪不得今日三皇兄陰陽怪氣,原來是想要借著這事兒,看看誰人更聽他的話。
當年他險些便成了太子,這骨子裡果然還存著高傲,覺得能拿捏住他們一輩子!
不過想來老七那個狗腿子肯定早早就巴結上了,若此時他生硬的將人得罪,真是白給老七送個天大的好處。
「既然三哥要看,弟弟展示一番又有何妨?來人,拿劍來。」肅王又爽快道。
剛說完,那邊傳來了兵器落地的聲音,只瞧著他派出去的那三個暗衛全部被拿下,一個個都被劍抵著脖頸,臉上身上也有長短不一的傷痕。
「選出一個,陪六王爺試劍。」安王又對著他的四名暗衛說道。
很快,其他人退下,六王爺面前,站了個看上去面無表情的暗衛。
劍起,雙方拼殺起來,肅王以為自己親自上場,三皇兄的暗衛縱使有些本事,也該知道收收手,然而卻見對方殺伐果斷,每一劍都衝著他的脖頸而來,好像與他有著深仇大恨,想讓他身首異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