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此放棄，又著實可惜。
臨房先生平了平心思，然後看向了蕭巳和葉惟端。
兩個小孩子年紀雖然相差的不大，但也能瞧得出來，這個小的沒有那麼伶牙俐齒，人略微安靜些，但寫的那些字也是不錯的，可見平日裡也是個乖巧懂事愛上進的。
兄弟倆感情很是不錯，小手拉著小手，無比親近，若是收了這個大的，只怕還會送個小的……所以小的有沒有天資，倒也用不著太考慮了。
至於旁邊的葉惟端……
臨房先生眉頭緊皺，他活到這般歲數，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丑的字。
「二公子從前沒讀過書？」臨房先生問。
「讀得少。」葉惟端瞧著沒多少禮數，聲音也十分僵硬。
「那你對讀書有什麼看法？」臨房先生又問。
「辛苦，想不通。」葉惟端幾乎沒有考慮，「我認幾個字就行了，有時間，不如多去練練劍。」
「……」臨房先生老臉顫抖了一下，那褶子都更深了幾分，瞪了瞪這人，無奈道：「你可知道你父親很有才學？還有你兄長，他幼時也很有天分的，你就不羨慕他們？不想像他們一樣，被人稱讚？」
雖說是個從小被拐的孩子，但如今既然被找回來了，不用風餐露宿，也不用為了生計愁苦，也是時候彌補人生的缺失了吧？
「不想。」葉惟端十分乾脆，「我是我。」
他能活著恢復自由身已經夠了。
臨房先生心頭一梗。
因對方是葉輔訓的兒子，所以他便想要多提點幾聲，不過既然這人有自己的想法，那他也不用多言，畢竟，就算這人愛讀書，他也不可能收一個連字兒都寫不好的後輩做學生，怕自己還沒將人教出師，就先氣死了。
想通了之後，臨房先生讓小童給蕭辰三人鋪好蒲團，讓他們坐了下來。
「辰公子，可願拜我做老師？」臨房先生最終還是決定道。
不能再猶豫了，像蕭辰這樣有天分的孩子不多，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若是猶猶豫豫，指不定又被旁人搶了！
聽說這孩子如今還住在葉家，葉家裡頭還有個魏夫子呢……
「當然願意啊！爹爹說您懂的東西就像林子裡的樹葉那樣多，我願意的！不過我要阿巳和二叔叔和我一起學！如果我拜師父的話，他們還能和我在一起嗎？」蕭辰連忙問道。
「……」臨房先生有些糾結的看向葉惟端。
偏偏葉惟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