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了,肅王驚得臉都白了。
那些向著他的大臣,心裡也有些打鼓,畢竟肅王這一波可得罪了不少人,他嘴上是不認罪,可肅王真能沒見過自己的死士嗎?
倘若他早早就見過葉惟端,偏偏裝作不認得,那……是何居心?
這幾年肅王與葉家不和,人人皆知,但頭幾年,肅王與葉惟寅關係還是不錯的,他卻能如此狠心……
幾位大臣內心動搖。
實話說,這事兒若是放在安王身上,他絕對不會如此。
安王這人黑白分明,只要手底下的人不觸碰他的底線,他都是客待的,過河拆橋這種事兒,他就從來沒做過!
肅王臉色冷如冰霜,大臣們知道他的脾氣,也不敢上前觸霉頭。
「六弟記得去宗牢服刑。」安王坐在輪椅上從他身邊走過,飄如清風的說道。
肅王咬牙切齒,內心卻有些慌了。
他這些年廢了多少功夫才讓父皇對他信任有加的?如今就因為葉家這一件事兒,就毀了他的努力?!
肅王沒走,他直接去了父皇寢殿,然後跪在了外頭,腦袋往地上一磕,竟磨出了血色。
「求父皇恕罪!兒臣有錯!」他此時也想明白了原因,便連忙又喊道:「父皇,都是兒臣不好,兒臣幼時被太監所欺,豐吉姑姑心疼兒臣,為了安慰兒臣,這才打算為兒臣挑選幾個死士!」
「都是兒臣不好,沒有去求父皇庇護……」
「兒臣有錯,兒臣願認,只是父皇切莫為兒臣憂心生氣,否則兒臣在宗牢之中,寢食難安!」
「父皇!求您莫氣了!兒臣知錯了!」
「……」肅王聲淚俱下,連忙磕著頭。
那一聲一聲,也都傳入了陛下的寢殿之內。
皇帝手裡拿著摺子,氣得往地上狠狠摔了過去。
周邊太監宮女跪了一地,他看著自己的大太監,道:「朕這些年對他如何!?老七有的,朕都給他了,他倒好,竟有這麼多私心,你說說,他是不是恨不得朕將這皇位也給他!?」
盧總管心情忐忑,匍匐在地上道:「陛下息怒,陛下待幾位王爺是一視同仁的,您這一片慈父之心,幾位王爺怎能感受不到……」
「朕本要給他賜個千金貴女,是他自己不願!自己選個德才品貌樣樣不夠格的,越發學壞了!朕這次若是不好好罰他,他往後還不知會犯下什麼錯來!」
「陛下說的是……肅王殿下確實該聽您的話,卻非要娶那林氏女子,想必也是難以割捨舊情……」盧總管又道。
皇帝掃了盧總管一眼。
「若非是看在他念舊的份上,朕豈能讓他如意!」皇帝說著,氣也消了幾分。
要說他歹毒、心有算計,甚至野心磅礴,那倒也不至於,否則早該娶個能幫扶的正妃,而不是念著林家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