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雲看著婆婆把青岡子砸開又泡水,不解的問:「娘,這青果有毒,泡著幹啥?」
江淡定道:「全家吃。」
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一頓又是肉又是乾飯,這是吃完糧食要毒死全家了。
巧雲悲從中來,雙腿一軟就跪下:「娘,我每天只喝清湯,不敢再吃飯了!」
江枝愣住:「你一驚一乍的幹啥,起來,就你現在這乾柴一樣的身體還懷著孩子,只喝湯不要命了。」
巧雲指指青岡子,小心翼翼道:「娘要毒……」
江枝恍然大悟:「誰說要毒死人,這些青岡子能吃,只是要先去了毒性。」
巧雲半信半疑,從小周圍人就提醒過青岡子不能吃,哪怕餓得半死,有人用火燒熟吃一個沒事,也沒人敢用來當飯。
不過,婆婆的話沒人能反抗,她只能求菩薩保佑,自己能少吃點青岡子。
早飯是乾菜糊糊,江枝讓煮得稠一些,巧雲滿臉愁容的照做去了。
二瑞還沒有回來,江枝把青岡子泡進水裡,就站在下山的崖邊張望。
同在一座山上,幾家炭棚直線距離並不遠,可能走路需要幾十分鐘,放眼望去卻在視線範圍內。
江枝不知道其他家具體是在何處,但能看見幾處林子升起淡淡炊煙,很快就被風吹散。
有人埋鍋做飯就是好事。
沒過一會,徐二瑞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娘,大家都沒事,小滿家也做飯吃了。
沒想到他家炭棚比我們的好,以前大柱哥就用的石片子砌牆,昨天掃乾淨就住下了。」
大柱就是小滿癱瘓的哥哥,從小就是個勤快懂事的,每年冬天跟爺爺在山上燒炭,一住就是一個多月,自然會把炭棚收拾出一塊吃住的地方。
他病倒後,就是小滿上山。
對為什麼有這樣好的條件,小滿爺爺還情願等死,江枝不解。
至於村裡的情況徐二瑞也不知,大家也默契的沒有再提走了的村長他們。
流民就是這樣流來流去,從自己的家逃進別人的家。
現在衝進村裡的流民,曾經也是憨憨笑著種地耕田的人。
江枝沒有金手指,沒有能力關心其他村民,她只想自己有個乾淨舒適的家,能平安活到本書大結局。
炭棚繼續改建。
母子齊心協力,第二天石片牆封頂,暫時留出門框,等以後做門。
在旁邊又把草頂延伸出一個灶間,用石頭壘起灶台,方便巧雲做飯。
第三天,江枝和徐二瑞又在草棚旁邊的斜坡用石頭砌起堡坎,找來細土填補平整,又搬來幾根以前砍下來燒炭的青岡樹,準備再搭一個房間。
這幾晚上三人住在一起,雖然天氣寒冷都是衣不解帶的睡覺,但徐二瑞那腳臭打鼾聲把江枝熏得夠嗆,急切需要開單間。
不過還沒有動工小滿就來了,說他爺爺要江嬸子去一趟。